“怎么不来找我?”他率先开口道,他不开心。
“恰巧撞上了尤金尼亚?”她说。
“借口。”他说。
“嘛,你说了讨厌我嘛。所以我感觉你那时并不需要我去找你啊。”她说。
“没有。”他说道,他把下半张脸埋在抱起的双臂下,只露出两只金色的眼睛来盯着她。“是气话。”他哼了一声,好像更不开心了,但其实是在别扭。在北境时,他成为蒙托莱亚前没有说气话的资格,而成为蒙托莱亚后又没有说气话的必要,让他不开心的都死了。现在的感受让他很别扭。
“进屋吃饭吧。”应怜己说道,她本来也没生过气。于是他便抖落了身上的碎雪,跟她进屋了。
一进屋他便无言地贴了过来,他是个相信举动胜过言语的人,他在借由接触确认应怜己是否在生他的气。他用脸蹭了蹭她的头发,发现她真没有生气,就安心地继续贴着了。
‘像负重锻炼。’应怜己在心中吐槽道。但她没说出来,因为她不想被哥德夫雷拖过去锻炼。她对比过了,就是桑德那也比哥德夫雷的训练更人性化,懂得科学训练。在哥德夫雷手下,她是真的担心过度锻炼导致横纹肌肉溶解,从而一命呜呼。
“你先前说的有道理。我不会再找捷尔德麻烦了。”哥德夫雷趴暖和后,开始说道。“但作为同伴她太弱了。我得帮她锻炼下,嗯。”
‘你还不如直接找她麻烦。’她想,但她这么说感觉太打击哥德夫雷积极性了。“这样吧,哥德夫雷。不管你计划是怎样,训练量全减少至你所想的十分之一。”
“太少了吧。”哥德夫雷说,“就跑个五公里能行吗?”
这话给她听无语了。“她半路跑晕了你治啊?训练量给我再减半。”
“好吧。”哥德夫雷在那哼哼。“摸我头。”他说。于是应怜己摸了摸他,他们两个吃点饭,又看看雪落,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也算是难得的安宁时光。
哥德夫雷的性情平稳了些,他现在遇到事不再会直接去把人砍了,而是懂得避开了。然后回家写他的记仇小本本。嗯,他学到的文字都用来记仇了,还会给骂他的人画一张很丑但特征鲜明的简笔画。
应怜己曾瞅过他的记仇小本本。大多是些某天某时出现个人在他走过后阴阳怪气的事。‘其实是日记吧。’她想。
“你不要看。”而当哥德夫雷察觉到她瞅的时候,就垮起了脸。
“好哦。”她耸着肩想到,‘有小秘密了呢。’
听尤金尼亚说,他们的公民大会通过她给的第三策,并且他们还做了些修改,他们不仅要卖给滞留在城内的富商,还要吸引附近城邦的有钱人来并卖给他们。
应怜己听了脸色都变了。“这未免太贪了点吧。”看在情分上,她开口相劝。“这计策应该是不得以而用的。”可尤金尼亚正沉浸在城邦有救的喜悦中。“改后的提议已经全票通过了。”他这话的意思是让她不必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