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社具有塑料兄弟情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打算通过协商走正规程序把人带走。
毕竟都是熟人,何必搞的这么见外。
因而,他们两个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把人带了出去,可谓是相当自觉自律了。
于是只留下了美术社社长在后面惊天的咆哮与深沉的失落,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高兴。
做事不留名,自然长古青。
终于走出重重包围的人群,鹤见月祈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眼眸低垂,远离了繁忙的工作后,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身体自然涌上一种疲惫感。果然这样还是太勉强自己了,可是……
拒绝对自己来讲果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啊。
正是发愣,脸颊上突然传来一种细腻柔软的触感。心中微讶,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幽蓝深邃的眸子,浅浅的泛着担忧与关怀。
明媚的阳光下,那抹深蓝也显得温柔多情了起来。忍足侑士隔着手帕附上少女的脸颊,动作有些温柔的擦拭起来。
“月祈,脸上很脏哦。”
嗯?!
鹤见月祈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可能有的形象,想必脸上都已经是一片迷彩色了。
于是下意识的抬手擦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鹤见月祈回到网球社的时候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一张白净的脸上染着各色颜料,当真是五彩斑斓五颜六色不假。
一旁的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看她这幅深受打击的样子还在安慰着,但可惜并没能更深层次的体会到此时鹤见月祈的心情。
“月祈,没事啦,就算是这样也很好看啊,不用害羞的。”向日岳人说话向来一针见血,只可惜资历尚浅,搜肠刮肚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安慰的话。
“月祈,没事。脸上真的不脏,不用这样的,等一下洗洗就好了。”忍足侑士看着少女的被染料晕染的仿佛戴上面具的一张脸,表情十分真挚的悉心安慰道。
而且在忍足侑士的角度看来,就是因为被染料遮住了脸,反而更能凸显出那双眼睛的漂亮来。
那种清澈明净且又动人心扉的目光,想必被她注视到的人一定恨不得将全世界的美好都双手献上吧。
“真的不用这样说了……”鹤见月祈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有自知之明,换而言之,她对这些莫须有的赞誉有着一种格外抗拒的不领情。
“月祈,你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真是不华丽。”
偏偏这时候的最终BOSS又突然出现,直接就是一句神补刀,直刺得人一口血直上云霄。
“社长,我知道了。”鹤见月祈在迹部景吾面前向来规矩,即便是这时候感觉心疼的都在流血,也仍旧能微笑着回复:“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
话未落,鹤见月祈已经走出好几步了。十分显而易见的是,她并不是很想在这里和这群人多呆一秒。
“月祈,你在听我说话吗?”但迹部景吾向来不吃她这套,直接了当直入正题,完全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鹤见月祈瑟瑟发抖:“在听啊。”
然后迹部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那一副神态,伴随着自然而然的气质流露,明显的不会给人任何拒绝的机会——简而言之就是一副“你不过来试试看”的神情。
鹤见月祈上前,站姿十分之乖巧可人。
然后就受到了额头上的暴击。
“啊,很疼啊迹部社长。”鹤见月祈捂住被敲的部位,难得有些抱怨的语气在里面。
迹部景吾显然已经很适应这种程度的在他看来姑且算是撒娇的行为,语气既冷漠又强硬:“都说了让你早点回来,都去干什么了,像只野猫一样,能把自己搞的这么脏。”
“我也只是单纯的去帮个忙而已。”
鹤见月祈显然的底气不足,这句话几乎只能算是随口的嘟囔。
迹部景吾不禁挑了挑眉。
在旁的两个社员心脏蓦地揪紧,不约而同上前一步,无形之间就这么清晰明了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场面先是一滞,随后便是尴尬。
鹤见月祈也是顿了一瞬,想必也是怔然,但还是率先一步弯腰认错:“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迹部社长。”
但这次迹部景吾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向训练场,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仿佛含着一种不大真实的温柔:“备用的校服放在衣柜里,收拾完后记得换上。”
“还有你们两个,忍足,向日,快点回来训练。”
明明是同一人所言,但这前后两句话就是怎么听怎么不一样。
日常被双标的且逐渐日常主动双标的社员早已练就了水火不侵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强大心脏,这点小事如今已跟喝水吃饭没有什么差别了。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习惯就好。
不过临走前忍足侑士显然没有丢掉自己的绅士风度,稍稍靠近,将两个人的距离控制在一个舒适的范围内,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不同于往的磁性:“月祈,很抱歉可能没办法陪你了,下次有机会的话再补偿你吧。”
“另外,无论怎样,你都很漂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