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熟悉鹤见月祈的人来说,让她回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以经理那向来不会拒绝人的性子,基本上你说什么她都能答应。
自从摸清楚了经理的性格之后,网球社的社员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怒其不争,经历过的心里历程可谓是大起大落,真不足为外人道也。
毕竟,基本上不会拒绝他们的请求也代表着经理也几乎不会拒绝其他人的请求。
从这一方面来说,他们这群网球社的天之骄子同学校里面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不同。
想想都好气哦。
而且更过分的是,就是因为他们更心疼经理所以才没有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请求,但在别人那里简直是对经理不余余力的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压榨。
反而搞的他们更加不敢给经理增加额外的工作量了啊喂。
所以说到最后,真正心疼经理的只有他们了吧。
网球社的部员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不由卑微的想到。
“好了好了,月祈回不回你们网球社都没什么差别了。”不懂人眼色的野泽社长这般说道,诛心的话几乎是出口成章:“你们网球社的部员还不够多吗?应该还没有没落到非要月祈撑场的地步吧。”
啧,就你会说话,雷区蹦迪不够,还非要在死亡线上来回蹦跶。
忍足侑士皮笑肉不笑。
向日岳人皮不笑肉也不笑。
三方人马对峙良久,或许是打网球的人在这里生来便带有一种杀气。野泽社长被盯得不住一抖,终于缴械投降。
“好了好了,我就是叫她来帮忙画几幅画送给新社员而已。再说又不止她一个人,忙不到哪去的……”
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底气不足。连带着整个人都卑微了起来,无形之间竟也衬托出了网球社成员的光辉形象来。
所以说,还是那句话,果然只有他们网球社心疼经理。
了解事情原委后,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不住面面相觑。
所以,他们要怎么把人带走,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美术社已经不算个什么东西了。
但这群新生要怎么处理。
于是最后,在两人的眼神压迫之下,野泽社长只好将他们带到了迎新活动的专用通道里面。
野泽社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了进去,那神情姿态,仿佛亲眼目睹了一次鸠占鹊巢的无人权级的侵略。
但那两人显然不会关心他是怎么想的,即便是知道了也只是会再无理取闹的在野泽社长的伤口上撒盐而已。
两人只匆忙忙的赶到美术部招新的前台,终于见着了心心念念的女孩。
这时候的鹤见月祈正是以一种众星捧月的状态被簇拥在中间,淡金的长发不同于平常的披散,被简单的盘了起来。
脸庞边的碎发更是衬出少女白皙无暇的肤色,远处看去有一种异常优雅的知性美。
少女并没有穿冰帝的校服,穿的显然是自己的私服,雅绿的裙摆自然垂下,随着少女的动作偶然如花瓣般绽开。
少女自然而优雅地站着,手臂上挂着一件已经蹭满了颜料的衣服,左手拿着一个小小的画板,右手沾满了颜料,指尖如羽毛般滑动,几番下来一副画便已在指下成形。
少女微笑着将这小小的绘画作品递了出去,因而更凸显出了旁边站着的其他美术社社员的寥落和落寞。
明明说好是我们共同的舞台,结果你却让我安静做个背景板。
今天的美术社成员依然痛并快乐着。
而鹤见月祈完成了这一幅画,只觉得眼睛酸疼,手指下意识的往脸上一抹,于是又是一道花花绿绿的痕迹。
然而趁着鹤见月祈歇息的当口,后面的两个人及时见缝插针:“月祈。”
熟悉的音调让鹤见月祈怔了一怔,随后回头看到熟悉的两个人,眸子染上几分温软的笑意,小跑着到了两人身边。
“侑士,岳人。”鹤见月祈眸中显然有些惊喜,“你们怎么来了?是网球社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两个人常常感动于鹤见月祈的那温柔至极的善解人意,尤其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了而已。”
忍足侑士这样说着,一双瑰丽的桃花眼中泛着圈圈涟漪,有种恰到好处的真情实意。
而一旁的向日岳人则是一脸懵逼,在完全跟不上自己队友的进度下只能被抛弃。
所以这是什么。
男人之间虚假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