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考试那天。

自从金灿说了那些话之后，她能感觉到这群孩子有了明显的变化。

结果如何，全都在今天了。

金灿作为主课老师，这场考试她自然是要在场的。

前面的桌子是学生们考试的，后面的桌子则坐满了家长和主课老师还有班主任。

时间很长，两个小时。

金灿抬头看见的就是雷鸣的背影，不自觉的又想起那天他在楼梯间的话，

他说后悔了。

十年，他现在才告诉她他后悔了。

三个字，轻飘飘盖过了她生不如死的十年。

那天的对话以金灿的落荒而逃结束，她不想在争论了。

倒计时十五分钟的声音让金灿回了神，视线聚焦的那一刻，她对上了谭小舟的视线。

金灿对她有印象，雷鸣的学生。

第一面见是觉得眼熟，后面慢慢想起来了。

她没看懂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也不想过度追究。

时间到了，雷鸣把卷子统一收起来，直接准备在讲台上开始批改，当场出成绩。

当金灿和谭小舟同时站上讲台时，气氛莫名变得奇妙。

谭小舟像是故意慢走一步，让金灿站在雷鸣旁边。

“我先把英语改了，然后传给你们。”

雷鸣说话间看着金灿，在得到她点头确认后才去找谭小舟确认。

金灿站的离他很近，比重逢后的任何一次都要近。

他们的衣角在空气中摩擦，风吹过金灿的头发往雷鸣身上带。

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从前的柑橘和茶香的味道了。

只是淡淡的皂角香。

批改试卷的手如旧线条分明，但是再也看不见那刻绑定两人关系的戒指了。

金灿，你还没有清醒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

雷鸣跟她，早就结束了。

“好了。”

雷鸣轻声开口，把手中刚改好的那份试卷递给金灿。

金灿接过，甚至能感觉那上面还有他指间的余温。

五张试卷改的很快，结果出的也很快。

但是这个结果……

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

就差一分，江晴朗就能留在十一班了。

但是也是就差一分，

愿赌服输，江晴朗妈妈拉着他准备离开，却被桑夏拦住，想在劝一劝。

桑夏的目光看向金灿，她知道她出马或许会有用。

可是金灿没有，这个披着充满不确定性的可能性的赌约，就是输了。

愿赌服输。

十年前的金灿可能会开口。

但现在是十年后的金灿。

她不会。

收尾的工作交给雷鸣，金灿拿着东西离开了教室。

十一班暂时暂停了上课，那代表她短时间也不用见雷鸣了。

正想着，电话响了。

“喂”

电话接通，但那头的人却是金灿不想联系的人。

“回来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有时间见个面吧。”

“……好”

———

“结束有时间吗？吃个饭。”

教室的工作结束后谭小舟跟着雷鸣回了办公室，倚在门框旁朝雷鸣发出邀约。

“那你得先说好谁请客。”

“我请，去吗？”

谭小舟笑了，又问了一遍。

“饭就不吃了，等会还有事情呢。”

习惯了雷鸣的拒绝，谭小舟没有什么意外。

他要是痛快答应了，谭小舟反而会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