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Asriel!”
Chara刚想要挽留他,但手还没有伸出去,两人突然睁开了眼,发现所有的朋友都在看着他们。这刚刚的一切,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但是,破碎的结界提醒他们这不算梦,只不过朋友们都没有这一段的记忆。
Toriel看到二人睁开眼,差点没忍住激动的心情:“Oh,谢天谢地,你们终于醒了!”Alphys也在一边磕磕绊绊地附和着:“我,我,我们担心坏了,就好像你要永远离开我们了。”Undyne也焦急地跟着:“对啊!你要是再昏迷得久点的话我就要发疯了!下次你准备打盹前先告诉我们,好吗!?”Sans则诙谐地调侃着:“是啊。你害得papyrus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结果这引来了Papyrus的辩解:“什么!!我才没有哭!!我从来都不哭的!我只是…有什么东西进到眼睛里了。”“哦,那是什么呢?”Sans故意好奇地问,Papyrus只好招了:“眼泪!!!”
看到大家手忙脚乱的样子,Asgore也赶忙平复着大家的情绪:“好了,好了。最重要的是海子们没事。”然后他把一对精美的杯子送到二人面前,微笑着招呼他们:“来,喝点茶吧?它会让你们舒服点的。”看着眼前因为担心他们而略显慌乱的众人,二人相视一笑,接过茶杯,Frisk尝了一口,而Chara则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Toriel一眼看出两个孩子身上的疲惫,提议让他们先静一静,好好休息一下,等他们准备好后再一同离开地下。两个孩子点头同意了,互相搀扶着来到了王座前的花海那边,席地而坐。
“呼哟,终于要结束了。”Frisk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从窗子里投下的阳光。Chara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应和着:“是啊,走了这么远,终于要和这里道别了。”然后低头,凝视着身旁金色的花。
突然,Frisk的手机响了,点开一看,原来是Toriel发过来的短信。上面写着:“Frisk,我们大家对这里很不舍,我想你应该也是这样的。所以,在走之前,你可以四处走走,和自己交到的好朋友道别。去做自己想做的吧,我们都会在这里等你的。此外,感谢Alphys为我的手机升级,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短信来交流了,我玩得很开心。”
Chara把脑袋凑过去,和Frisk读完了这一段留言。在一旁偷笑着:“估计等一会Toriel的消息就会轰炸过来了。”然后下意识地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却发现了比这个更长的留言。终归还是母亲,对自己一眼顶真的孩子总是关心那么多。
粗略地读完消息后,Chara仔细回想着自己还没做的事,意识到自己还没能够给Muffet一个回复,就邀请Frisk一同前往热域的蜘蛛区。Frisk也是豪爽地答应了。由于Frisk不能进入缝隙进行传送,他们只好步行离开新家。
在去往热域的路上,Frisk和Chara不停地翻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因为在Toriel学会发短信后,就一直不停地在和他们通过短信聊天。有时候她会让Sans帮忙打字,但是嘛,除了一大堆很无聊的消息和冷笑话外,好像没有别的了。大概到了核心入口,Toriel才把手机要了回来。在此之后,Frisk微笑着把他们恢复自由的事告诉遇到的每一个怪物,大家都很欣喜,虽然有些还是会有点不太适应。到了蜘蛛区域前,Toriel的手机快没电了,才停下不再发消息了。
一踏入蜘蛛网,Muffet就从一个漆黑的角落里钻出来,直扑Chara。这可把她吓了一跳,赶忙解释自己没有违约。还好,在知道Chara和Frisk做过的事情后,她也就放过了Chara,反而略带讥笑地看着Chara:“既然怪物们都要搬去地面了,那我开分店的意义何在?”这一下子把Chara问住了。
还好Frisk帮Chara解了围:“我们可以在人类那边开一家店,然后把店的经营权给她啊。如果店家是一个友好的小女孩的话,说不定能够吸引一些人类顾客,顺便帮你们宣传一下甜品,开拓市场,这难道不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吗?”听了Frisk的建议后,Muffet的怨气也消散了,走过去拍拍Chara的肩膀说:“行吧,你赢了。到时候我会让遗迹那边的蜘蛛过去指导你的。”
Chara高兴坏了:“好耶!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去见见他们?”Muffet微笑着:“在我们离开地下前,随时可以。”得到肯定的Chara向Muffet道别后,拉着Frisk离开了。
“那个,Chara,在前往遗迹前,我想在瀑布和雪镇那里停留一下。”在路上,Frisk环顾了四周兴奋的怪物后,向Chara提出了这个请求,“我想那些在真实验室里的怪物应该也回到他们的家人身边了吧,所以我想要去看看。”Chara停下来,想到了自己的小屋和那些友好的怪物后,稍作思考后就答应了:“当然可以!正好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Chara直到瀑布才知道那些融合怪的状况,虽然说之前在真实验室里看到过,但她没真正了解过它们。许许多多怪物的意识融合到同一只身上,身上还不停地滴落着白色的“决心”,看上去,真的有点可怕。不过融合怪们还是很友好的,毕竟陨落前,它们也是善良的存在。在此之后,孩子们去探望了Napstblook,却意外地发现Mettaton也在那里。
一看到Frisk,Mettaton就激动地要抱上去了。“你在这啊,Frisk小亲亲!大饱眼福了吧?Alphys博士完成了我这超棒的新身体。”他向二人展示了自己,然后继续兴奋地说:“而且你听说了吗?结界开放了!我已经等不及要见识一下太阳——这世上最大的聚光灯了!哦对啦,我觉得该谢谢你,亲爱的。在和你战斗前我早就忘却和人同台表演是多么愉快的事。我最近在为我即将面世的剧团班底搜寻能人志士。”Chara好奇地凑了过去:“所以,团队里面都有谁呢?”
Mettaton掰着手指想着:“目前,Shyren同意做我的伴唱,而且,Napstxlook将是我的混音师!我们三个同台表演,看样子总会是好事多磨啊。”
“但不管怎么说,这棒极了!”Frisk在一边捧场,“我一定会去参加你们地上的首秀的!”Chara回想了下,也附和着:“之前直播看得不够过瘾,等到你们首秀的时候,我一定会去现场观看的!”收到支持的Mettaton看样子更高兴了。
二人乘坐船夫的船来到雪镇,这里似乎比以前都要热闹了,大概是因为狗狗们的家人都回来了,虽然说它们已经变成了融合怪,但还是可以和自己的孩子们愉快相处的。当Frisk在和狗狗们玩抛接游戏的时候,Chara回到了她的小屋。这里的东西还很新,没落多少灰。她抚摸着自己的写字桌,可惜以后可能不会在坐到它面前仔细翻阅计划了。她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同它道别,然后拉着Frisk一块回到遗迹。
家还是那个布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灶台上面还有派,虽然已经被吃掉了四分之三,而且很可能是狗咬的。“*看来妈妈其实是想要带着派过来的吧。”Chara望着完全凉了的派叹息着,并没有多大的胃口。“Chara快看!冰箱里有一块名牌巧克力!”Frisk打开冰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这我知道的,”Chara平静地回应着,“本来是打算留着等计划完成后当我们俩庆功宴的,但是终归还是留下来了。”
“嘿,别这么丧气嘛!他不是还在吗?而且你们不是也完成了计划吗?”Frisk察觉到Chara有点沮丧了,赶忙打气着,“说不定他会在遇见你的地方等着你呢?”Chara走过来,把这块巧克力揣起来,苦笑着:“但愿吧。”
到了蜘蛛义卖会那边,领头的蜘蛛热烈欢迎了Chara的加入,并隆重地介绍了自己和手下的两个伙计。在互相打过照面后,蜘蛛们得知了Chara要去见一个老朋友的愿望,就答应她可以等她回来,并且要求Chara带着领头的一块到地表。Chara在短暂思考后,同样答应了这个请求。
刚离开蜘蛛网,Frisk就打趣着:“不是吧?我说着玩的,你居然当真了?”Chara却坚定地说:“你的预言很准,我真的感觉到有人在那一片花海中呼唤着我。”她飞快地朝一开始醒来的地方跑过去,就好像如果不抓紧时间,那个人会消失似的。
果然和Chara预料的一致,在那片金黄色的花海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ASRIEL!”Chara 呼唤着他的名字,跑过去拥抱了他。
“CHARA!”Asriel同样惊喜地转过身来,两人此时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我以为你们都会立刻赶往地上呢!很高兴你们能够过来看我!”“哪里,这里有太多值得我们留恋的事物了,所以我们打算停留一会,对吧,Frisk。”Chara安慰他道,“而且整个地底因为我们的计划重新迎来了复苏的希望,不是吗?话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Asriel摆摆手说:“不用了,总得有人照顾这些花的。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吧,我不能回去,真的不能,明白吗?我不想让他们再因我心碎一次了。最好不要让他们再次见到我。”Chara轻轻地拍着Asriel的背:“我懂的。”
Asriel松开了抱着Chara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不远处的Frisk, 犹豫片刻后开口问着:“我有一个很久以前就想问你的问题,Frisk,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传说,不是吗?”
Frisk试探性地确认:“攀爬伊波特山的人都一去不复返?”
“对啊,所以你为什么要去爬这座山呢?因为你很傻吗?因为命中注定?还是说…”Asriel重复了这个问题,但似乎改变不了还是花的时候的口癖,但是他注意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就及时止住话题:“只有你知道答案,不是吗…?”然后双眼无神地看着Frisk,好像也在回想着往事,“Chara从不愿提起自己憎恶人类,但是Frisk,你真的一点都不像Chara。实际上,虽然你们有相同的…穿衣品味?”说完,他转头对比了一下两个孩子的条纹衫,然后继续反思着,“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曾把你们视为同一个人?”
Chara思考着Asriel的话,“*也对,难得遇到一个灵魂品质和我极度相似的人,错认是很正常的,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Asriel终于鼓起勇气,把那个不该让Chara听到的话当着二人的面说了出来:“或许,Chara不是最棒的,而Frisk,你才是我想要的那种朋友,所以我才把那家伙的形象寄托到你身上了。”虽然Chara听到这句话后确实很震惊,换作刚苏醒的她,肯定早就收拾Asriel了。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不再那么固执了。她还是回复了Asriel的话:“伙计,你肯定是因为太想我了,对吧?一个人在地下那么久,总归还是要有点精神寄托的。”Asriel摸摸自己的脑袋,尴尬地笑着:“哈哈,大概吧。”
Chara从口袋里拿出揣了一路的巧克力,在Asriel眼前晃晃:“还记得这是什么吗?”看到巧克力,Asriel的眼睛在一瞬间就被点亮了,可随即又暗淡下来:“当然知道,但我觉得这时候不适合我们庆功,毕竟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成功。你操纵着我们的身体,渴望着杀戮,我在拼命抵抗。如果当时成功了的话,估计又要掀起一场战争了。”
Chara叹气:“哎,当时确实是我的不好。我那会确实冲动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这么做的。不过,拨开仇恨后,我发现那村子里其实还是有善良的人的。再说了,谁说这个计划必须在那时候完成的?你看看,现在结界打破了,我们也完好地站在彼此前面,这不也是一种成功?”
“真拗不过你诶,”Asriel显出笑容,“不过,我们是不是也该让Frisk也来庆功,因为他也出了自己的那份力。”Chara不自觉抱起手臂:“照你这么说,那六个献出灵魂的孩子也要过来喽?”“他们?”Asriel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他们……也对,总不能把他们看作工具吧……”Chara微笑着:“这就对了。”然后向黑暗中招手:“嘿,老伙计,把他们也带过来吧!这里决心充足,没事的!”其余两人看着从黑暗中露出的灵魂灯笼,显然有点意外。Asriel嘴唇在默默颤抖,看样子,他很意外为什么灵魂没有像往常一样消失不见。
六个孩子以灵魂形态跳出灯笼,落到地上,暂时恢复了形象。看着穹顶外消失的结界,那六个孩子几乎同时欢呼起来,毕竟这确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至此,所有为打破结界出力的孩子们都聚到一起,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