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他离开村子的时候,鸣人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便可以对我们两人举起刀锋。现在,他离开村子,鸣人站在了他的战线上,我就成了他唯一的敌人了似的,不比那之上,他进入我们的家,就将进入一个陌生人的家里,是客气而不失距离
难道和我的结婚契书上,不是他亲自写下的名字吗?和我的孩子,难道不也流淌着他的血脉吗?
他不熟悉家里家具的变动,那么我便努力维持原状,他也不熟练与孩子的交流,我便一次次的教导佐良娜主动的去靠近,我做的多也好少也好像是都无关紧要。“谢谢”每一回都说一次,在离开的时候
生日快乐,今年他又这么送信给我。自从佐良娜出生以后,便又多加了一句:替我向佐良娜道贺,就因为我们两人生日的时间相近,所以便省了多寄一次的功夫似的。
我不该向你这么埋怨的,我不该向任何人埋怨,寻常的时候我总能忘这一切。对佐良娜微笑,对鸣人微笑,对所有人微笑,可拿起纸笔的时候却又控制不住了。
佐良娜今天是和博人他们一起过的生日,晚上回来的时候和我一块吹了蜡烛
只是睡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去年她问我的那个问题,我说你不能不喜欢父亲,可的她却反问我,父亲也会用和七代目一样的眼神看我吗?
这些话题总能让人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佐助第一次见到佐良娜时的表情。在这之前,有一次他去见了博人,我和你提过吗?那时候博人才不到半岁,只会“啊啊”的乱叫。佐助站在鸣人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了博人的手掌,眼睛微微的弯起来,“他和你很像。”他轻声对鸣人说道
那时候我就想他是是喜欢孩子的,当我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他说不定也会用这样温和的神情,轻轻捏住我们孩子的小手,温声说着我们的孩子和我或是和你很像
可结果你知道了,他匆匆的看了一眼,便对我说“谢谢。”像是说不出别的话似的,我问过他了,我试探的和他说“她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
他脸上最后一丝温和,也消失无踪,彬彬有礼的就像是一个来看望点头之交的陌生人“那么”他第一次描述自己的女儿“从生下来起,她就注定不幸了”
我还能怎样?和别人提起呢,我可以这样告诉鸣人吗?告诉你吗?告诉佐良娜吗?,告诉他们,佐助根本就不希望拥有自己的后代。
既然这样的话,一开始就告诉我不可以了,对我那时候对他说,我希望有一个孩子来陪伴我,可如果他告诉了我,真心告诉我,他不想要,我不会强行要求,就算如此,我也只抱怨了一次,仅仅的一次。
“我给了你牺牲的机会”然后他对我说“而你抓住了机会”
“不要后悔自愿的选择”
那么多个夜晚,我许愿自己能了解他的真心,我修炼、追赶、撒谎,甚至立下杀他的决心,最终与他们两人站在了同一条线上,这就是我得到了答案,他既不会选择做一个完美的丈夫,也不会成为一个完美的父亲。我提出要求,他满足要求,这就是全部。
可我不后悔,香磷,我从未后悔。
我很高兴我能给你写信,我们都已经不是过去的孩子了,当我写完这些放下笔的时候,我就已经忘了这些,当我推开书房的门,我依然是佐助唯一的妻子。
在这段婚姻里,我没有做错过什么,他也没有做过任何背叛的事情,他只是会将最小的一个面给我,而把其他只对鸣人开放,就像很多段寻常的婚姻一样,男人似乎总需要一个挚友,而妻子似乎并不能兼任双方
没有什么出奇。☆
我把长长的信纸重新折叠了起来,按住了鼻梁的两侧。
我现在茫然而不知所措,这才是只是一本日记的三两篇、区区几封信罢了,我却像是当年被布鲁诺大肆宣扬日心说,而弄的慌张无措的教会一般,除了赶紧把这些秘密用火、用灰烬、用死亡全部掩盖之外,没有别的想法,我想不出来别的
可接下来还有整整一箱子的文字,我害怕了,我害怕每一行字都会成为推翻一切的撬棍,而当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会把任何触碰的人们都炸的尸骨无存
我慌里慌张的爬了起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用身后跟着洪水猛兽的气势,慌乱找到了佐郁子,她对我无理拉开门的行为毫不惊讶,反而平静的饮下了一杯清茶。
“你知道?不、你,”我的头脑慌乱,组织不了恰当的语言:“他们、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到底是…”
“我想他们并没有真正背叛过婚姻”
这一句回答的有些巧妙,他迫使我不得不在混乱的边缘追问“你是指…身体上、还是与精神的双方”
“我都不认为”佐郁子温和的看着我
“我想你还没有看过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件往来,做决定,做的太早了”
“可不是那样!”我拔高了声音“夫妻不应该成为最了解彼此的人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结婚的意义在哪呢?”
佐郁子古怪的笑了一下,既像是嘲笑又像是叹息“你还没有结过婚吧,我想你也没有见识过灵魂伴侣”
“能和一个人灵魂完全契合的人有多少,有些人一直到死去,还没有遇见,有些人见到了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伴侣,该选择谁?你有没有把握和那个100%契合的人在一起,一定能人人得到幸福?”
“可他们明明遇见的更早!”
“那么你什么时候能确定它一定是和你100%契合的人,你经历过与你50%契合的人吗?你与80%契合的人在一起过吗?你想什么时候能说,只有和他在一起了,我才再也不会遇见更合适的人了”
“你这是,你这是诡辩!”我焦虑的在木地板上走来走去“我也不是要问那套灵魂伴侣的东西,我也压根没有想到什么出轨不出轨的问题上去,可他们两个人的婚姻都拥有严重的问题,这是显而易见的”
“为什么呢?”佐郁子继续温和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脚步停顿了一秒“他们、他们”我的喉头干涩,声音也莫名变得嘶哑“不愿意向自己的妻子公开内心,这是显而易见的,可他们不爱她们不,不会的”我摇着头“他们凭什么不爱呢?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当时最强大的忍者,就连行星也能轻而易举的指挥,那么凭什么要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呢?”
“什么都可以做到的人,怎么会在婚姻上妥协?你所说的那些假设和猜测,从根本上就不可能成立!”
最终,佐郁子像是被我的嗓门与气势所摄似的,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我说的那些就是开玩笑一般”可她的眼神依然温和的注视着我,就像我是个高烧说胡话的小姑娘,她可以无条件包容我说出的一切。
一方面我的心里知道我来这里唯一的理由,不过是想挖掘英雄背后的隐秘,让自己大赚一番。而另一方面却仿佛向无意踩进了沼泽中的冒险家似的,我在逐渐沉没的危机里大喊着“救命”,我后开始后悔自己选择这条小径,或是直接更远后悔自己踏入了这片森林,而早已忘了我原本不过是为了挖金而来的投机者。
所以我现在满心愤怒的瞪着佐郁子,就好像她是故意引诱我过来的邪恶妖精似的。
佐郁子低低笑了声“来吧,让我与你一起读完”她向我伸出了手“然后,你可以撰写一本前所未有的书籍”
预感没有丝毫错误,她就是个可怕的引诱恶魔,可被恶魔的眼睛看穿了全部的我,就连说一声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废寝忘食,我好像还从没有过,因为一件事这样投入的时刻,蓬头垢面不提,就连吃饭或睡觉也成了需要人提醒的机器人,我像是只剩下了一双眼睛和一双手在工作。
我们首先从漩涡雏田和宇智波樱的日记与相关信件着手。与此同时,我从网上购买来的各种传记,就像新建的图书馆一般,逐渐让空荡荡的房子变得拥挤而令人窒息,分明是想来借机挣钱,
却快花光了仅有的积蓄,就像疯了一般
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在新文档里敲下这两个人的名字,并在这两个章节里,恨不得把所有惊人的话都粘贴进去,像是那些常年独自在家抚育孩子的寂寞,像是意识到自己无法走进丈夫的内心,而最终选择的妥协,或是在所有人面前都必须高高树立起好的完美假象,其内里真相却只能说给日记或是唯一的同伴。
我把一些片段的照片插入进去,在文档里敲下:“对于漩涡雏田来说,和漩涡鸣人的婚姻是一场年少时从未幻想过时间的美梦,而事实上后者也满足了,现如今人们对一名优秀丈夫的全部要求”
他温和,体贴,乐坚毅,身心强大,可以全心依赖,可另一方面,他又像是所有的女性不愿选择的对象。来自雏田日记中的原话“当一个人被赋予了太多期待,那么相对的他也成为了自己以外的人,他将成为一个责任的集合体,唯一的功能是以自身的精力与生命为燃料,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可在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自己,自己的妻儿,爱,痛或是苦楚与劳累,都将成为重要排行榜上的倒数第二位,而倒数第一位,势必是他自己”
对于笔者来说,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是很难说清楚的话题,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人们以“无私”和“伟大”来形容他人,但我们经常会说“他很无私”“她是伟大的”,只有在像漩涡鸣人的英雄人物身上,我们会形容“无私的鸣人”“伟大的英雄”就像他囊括了这一个词的全部特质,而除此以外,我们就找不到别的来形容。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他还拥有什么?
而要成为这样一个人的妻子,必须得找准自己的定位不可
你必须满足于或许一个月里那短短一个下午,他作为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的时间,你必须体谅他不得不在家里家人生日或生病的时候,只能抽出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来以影分身安慰,你还必须忍耐他无止境的缺席、孩子们哭诉寂寞的泪水,或是在每一次见到他回家的惊喜过后,又立刻要微笑着送他出门的失落。
结合两位妻子自身的说法:因为这是作为英雄妻子的代价,你知道他已经是什么样的英雄,也知道他会继续成为什么样的英雄,可你做出了选择,且并不后悔于此,就不能抱怨。
只是基于不同的性格,这份必须满足于微小的认知也各不相同
“比起漩涡雏田能够全心满足于一朵惊喜的小花,或是和年少时相同的微笑。宇智波樱给友人的信中显然拥有更多难以承受的伤痛”
这和两位丈夫的工作性质区别或许也有较大关系
比起当时作为七代目火影的漩涡鸣人来说,宇智波佐助所做的工作往往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他所做的部分任务,直到如今依然是尚未公布的顶级机密,加之年少时叛逃木叶的过去,他在各国忍者的描述中都是一个会被有意避开的人物,这加深了宇智波樱与宇智波佐良娜通过其他途径了解这位家人的困难。
(1:在七代目晚年主持大修正史的过程中,挚友的这一部分过去也被大量删减,只剩下仅仅一段简述,这一举动至今仍毁誉参半,也是七代目执政史上唯一一个为人诟病的污点)
在市面上能找到的相关传记中,包括《走进最后一位宇智波》、《宇智波佐助传一一我曾失去过所有东西》、《最后的千鸟》等饱受认可的作品中,这位少言寡语的男人似乎都是一个能干脆斩断与人牵绊的果断者。他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以前的经历细节已不可考,但据相关友人和同期的回忆录描述,这段时期的宇智波佐助与战争之后出现在历史记载中的性格画像截然不同
终末之谷的最终大战,似乎成了他人生中巨大的分水岭。
我们可以想象一位被灭族之仇与兄长秘密禁锢的少年,自然不能成为内心毫无阴霾的温和者,在分水岭以前,他主动拒绝一切示好与亲近。除了漩涡鸣人之外,似乎还没有人走进过他的内心。而在分水岭之后,这份拒人以心墙之外的冷淡似乎依然存在
在宇智波佐良娜年幼时写给七代目火影的信件中,大量的对于自己等同于无的父亲的埋怨随处可见,可直至往后一生里,这段父母关系依然没有回归到寻常亲子的正轨上
宇智波樱在写给友人香磷的信中提到了16岁的佐良娜的话语:“我只想让父亲看到我优秀、成长的一面,母亲你说的那些可以和父亲商讨的烦恼,我更愿意与七代目商量,父亲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位遥远的老师,或者是游戏里负责发放奖赏的NPC,我当然想得到他的赞许的,只是我不认为他会是一位太好的商量烦恼的对象,或许他对某些人来说是,但我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深入了,我们的父女关系需要非常简单,最好能简化到直接的义务,这样对彼此来说都更加轻松”
但对于唯一的女儿的事上如此,在对于宇智波樱的时候,宇智波佐助似乎也体现了自己待人冷淡的一面“他从不向我提起内心”宇智波樱写到,“他的家族、过去或是叛逃后的经历,以及他现在村外的工作,他都极少对我主动提起,我只能从鸣人或香磷等人的描述中拼凑,对于我来说,那个我常年无法见识到的或是了解的佐助,更像是我认识的佐助以外,另一个遥远的人”
这份常年不着家的缺席与神秘,都成为了“丈夫/父亲失格的因素”但这一份冷淡却在收下漩涡博人为弟子后,得到了较大的改善
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写到“父子”这一章的时候,我遇到的困难不算太大,由于年少时的兴趣,我曾读过市面上有的这些英雄的信件集
宇智波佐助不算是一个多么擅长写信的人,在给博人写信的时候,不管是信件的数量还是长短,都能称得上合格的“寡言少语”,而不知是为了模仿师傅的风格还是年少时期的叛逆,在给他人写信时算得上,能说健谈时的漩涡鸣人,总是在给师傅的信件里言语简洁
而分析的专家与前辈也有一大把了,好像那些“明日暂歇修行”“好。”的来往里真能分析出什么心理状况与秘密似的
只在一个话题上,两人都会健谈一些,而无需多言,事关漩涡鸣人的时候
作为两人在无数次公开或私下场合里承认的结果,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都是彼此心目中最了解对方的挚友。宇智波佐助似乎乐于在信件中为自己的弟子披露这位伟大的英雄,年少时闹出的种种笑话,而在最后总要借机警醒弟子:从微末到伟大,这就是你该效仿的英雄
在这些信中,只有两封最受重视。原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