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女人的嘴角扯起残忍的笑意,平白使房中添起诡异。
“然后突然有人大喊,老虎吃孩子了。众人哭天抢地的跑回家,都害怕是自己家孩子遇害。
女人全身颤抖的向家中跑去,她求了一万遍老天,不要是自己的孩子。
然而,事与愿违,家中的血迹给她最惨痛的一击。
那天之后每个人都埋怨她不在家中守护孩子,偏要逞强做不该做的事情,而她也在这一天天的埋怨中,抱着孩子的血衣疯了。
从此,她的故事被用来警示这个森林中所有的女人。”
苏新皓隐隐约约感受到什么,可他说不清楚。这个故事好像散在空气中,带着血腥味。
男人打猎,女人照顾孩子在这个森林里仿若一个规矩。他觉得不太对劲,又觉着合理。
故事讲完,女人幽幽走到栏杆边,对着苏新皓招手:“过来”
苏新皓应声而去,站在女人对面:“怎么了阿姨?”
女人遥遥望向层峦叠嶂般密布的高楼:“你看,这里像不像森林?”
苏新皓注视着女人认真的面孔,背后发寒。有个强烈的念头浮在脑海中,他正想努力抓住。
“苏新皓,你觉得,这个女人错了吗?”
本就紧张的苏新皓,听到问题后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先脑子一步:“这个女人没错,但是她不应该把孩子自己放在家里。”
当他感受到不妥时,女人已经站在他背后。人在危险来临时,总会有那么提前一瞬的感知。
苏新皓想,大概活不下去了。
在女人伸手推向他肩头时,苏新皓拼尽全力摘下手表扔向花盆下。
下坠,失重,黑暗,疼痛,空白。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想:朱志鑫那么聪明,看到记录应该能带大家出去吧?
女人拖拉的脚步,逐渐靠近,最终停留在不到手表一步的位置。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茫:“把孩子放在家里不管不顾的,不是两个人吗?”
窗外,阴霾笼罩整片天空,郁郁灰暗压住每一个缝隙。
陡然漆黑的屏幕,映出朱志鑫难掩的泪光。电量撑到此时,手表和它的主人一样,拼尽了全力。
手表攥进手心,硌棱棱一片疼。刘海细碎遮在眼前,挡不住那双眼中的哀痛。
目光从窗外转向同伴,张泽禹觉得朱志鑫那张脸,苍白的几乎快要透明。此时的朱志鑫像平静的海面,波涛汹涌在面皮下,双眼中。
张泽禹明白他们三个从小到大的情意有多深厚。他最早感受到少年人的诚挚和真心,就是旁观这段友谊时。
张极的面孔隐在头发和阴影中,看不清表情。颤抖的衣角昭示着主人此时并不好。迟疑了一会儿,张泽禹伸手拍拍张极弓起的背,将他的哽咽和难过隐藏在自己的节奏中。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朱志鑫的双腿已经麻木不觉张极的重量。
伸手推了推张极,朱志鑫昂头挑眉看他:“张极,你还打算压着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