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清洗好碗筷，瞟了眼时间，9·00。
于是匆匆低下头，开始打扫房间。
扫地，拖地，擦家具。电视柜上不知溅了什么污渍没及时清理，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解决掉。将将舒了一口气，转身时无意瞥见时钟：10.00。
像是习惯一般，她马不停蹄转进卫生间。将男人和儿子换下来的衣服分类放进洗衣机后，女人松了眉头走到镜子前。
洗手池前的水渍没在激起她心中波澜，挥挥毛巾擦净水渍，女人对镜打量起自己。
手指拂过鱼尾纹，拂过粗糙的皮肤，拂过用空的护肤品。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从围裙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浏览时发觉最近有购物节，雀跃涌上她的眉眼。
没等她算清优惠券的使用，一个电话打破了女人忙里偷来的快乐。
“你又惹我儿子生气了？你不知道我儿子每天辛苦工作有多难吗？你在家里想着清福偷懒也就罢了，怎么大半夜还要和他吵架？哎呦，我可怜的儿子和孙子呦、、、、”
噼里啪啦的指责，一句一句打来。像是蒙在她鼻子上浸湿的纸，一张叠加一张，难以喘息。
我做错了吗？
女人想到这个月丈夫转给自己的生活费，眼瞳微微一收。她吸了吸鼻子，柔声回“妈，我错了，让您烦心了。”
听到柔顺的女人一如既往的低头道歉，电话那边终于满意的挂断。
女人握着手机，删减半天。选了很便宜的护肤品后，连忙为儿子和丈夫添了几件新衣。关灭手机时，女人木然的想，反正也不用出门，无所谓了。
张泽禹站在女人方才的位置，仔仔细细环顾。如果说，清晨张极死里逃生，是因为注意到女人的辛苦而为她分担。
那现在他想知道女人那一闪即过的舒心是什么？
洗手池前的镜子是推拉设计，反射的灯光里，隐隐约约折射出一丝不同的亮。张泽禹敏锐捕捉到这丝亮，一把拉开镜子，发现后面的隐藏式橱柜里，摆满了杂物。他翻过剃须泡沫，少儿防蛀牙膏，全家桶沐浴露，除菌洗手液，仔仔细细几圈，也没找到有光亮的物品。
少年失落的拉回镜子，在即将关住的那一瞬间莫名有些卡顿。他猛然瞪大了眼，难道镜子后面有东西？张泽禹伸手努力摸索，半晌扣下来一个既光滑，又毛绒绒的东西。
拿在手里，原来，是张被羽毛、水钻、珍珠装饰精美的面具。
思及在这个空间女人看不到他们的存在，张泽禹犹豫几许，还是决定暂时放下道德感，将面具收进怀中。
走进客厅，他正打算给朱志鑫瞧瞧自己的新发现，却听到女人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你好，请问是小言妈妈吗？我是魏老师。”
女人接通电话，忙不迭的应声“您好您好魏老师，我是小言妈妈。”
“不好意思打扰了，小言最近在家里又什么异常吗？”
听到老师发问，女人略略思索，咬着唇回“没有异常？老师小言在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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