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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本来就被魔界衡水州的政事折子烦的炸毛,可偏偏玄夜还传音说要闭关,一时整个魔界十一州只能由她这个第一魔君暂理。
魔宫,洄镜殿。
养魂灯内那缕恶魄钻入水幽台上的那具月昙灵体。
水幽台环水,是殿中水坛,层层白纱仿佛将此地隔绝,星夜湖水在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印在白纱之上。
白明,或者说,由白黎控制主意识的白明赤脚走下十三级台阶。
玉阶被吹落的梨花铺满,踩上去却依旧冰凉。
魔界没有花木,白黎很早就知道了。
梨树下的那人倚着美人靠,手中的酒瓶要落不落,眼角微红,双目无神,不知在想什么,连白黎站到她面前也没反应。
“玄司澈,想什么呢?”
玄夜回神,眸如深渊,透过灵体看着什么。
白黎后退一步:“干嘛?眼神那么凶?”
玄夜收回目光,又喝了一口酒,有些烦躁地问:“怎么用起这具身体了?”
白黎在她身边坐下,拿了个银盘里的粉桃:“将就用呗,去妖界太冒险,更何况万一是只有狐臭的狐狐呢?”
白黎咬了一口桃子,甜滋滋的让她眯了眯桃花眼,嘴角还留着点晶莹。
玄夜不说话,白黎举着咬了一口的桃子歪了歪头,待看清这人眸中的谷欠火,想逃已经来不及了,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凑前吻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攻城掠地,急躁又炽热。
白黎几近窒息,狠狠咬了她一口,玄夜声音低哑,有些咬牙切齿:“白长生,你到底去哪了?!”
白黎听到自己的字,看着那抹被自己咬出来的殷红,不免有点心虚:“……我就…嗯……等等,你分的清我和恶……呃……和她?”
玄夜解下发带,将白黎双手捆住压在身下,凑到她耳畔:“除了你,白长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字,你呢?你何时才能与我坦白你的身份?”
白黎别过头,让自己尽量显得从容:“你管我?”
玄夜恨恨地咬咬她的耳垂,偷偷在灵体中那缕蒙着一层雾的灵魂上烙下一枚金色的印记。
梨落入水,荡漾起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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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熟悉的床幔,熟悉的调香和……陌生的…宫殿?!
白黎猛地坐起身,却疼得她嘶了一声。
“奇怪,之前醒来都不疼的……”
倒更像是……魂魄上的…疼。
没有给她多想的时间,一群红衣侍女推门鱼贯而入。
白黎稍稍松了口气,魔界侍女都着黑衣,还好不是本体被虏到了魔宫。
白黎被这几个侍女姐姐看得毛毛的,只得先开口:“几位姐姐,敢问这是哪儿啊?”
侍女们不回话,默默让出一条路,一位朱衣金钗的美人款款而来,带着侍女向白黎行礼:“奴,云诺,拜见帝姬。”
白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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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整个九耀神宫都是娘亲的?”
云诺对白黎这头如瀑墨发爱不释手,盘了好几个发髻都不满意,最后才犹豫的定下了云华扶仙髻,为她戴上一对白玉流苏耳坠。
“是,帝祖在妖界也有几分地位的。”
白黎任由侍女为自己上妆:“那娘亲怎么天天喊穷?神宫很穷吗?”
“呃……也不是,主要是帝祖最近看上了丝锦阁出的新款裙子。”
“丝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