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炖鱼失败后,你很长时间在白天见不到伯邑考,只有早上起来的时候会看见桌子上有一个煮好的鸡蛋和半碗熟谷子。
你愤愤不平的把手里烧的漆黑的棍子扔到地上,你学了这么久还是学不会使用灶台。你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你感觉自己很没用,也许就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会,所以伯邑考不想见自己了。
你蹲在门口抱着自己的膝盖,望着即将坠落的夕阳,看见伯邑考慢慢地推开了屋门,走了进来。这次他手里拿着一卷绸缎布匹。
“怎么坐在门口?是不是还没有吃饭?”伯邑考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你的手把你拉着站了起来。
“不饿。”你撅着嘴,兴致不高。
伯邑考进入厨房,熟练地挽起袖子,把灶台里烧的乌漆麻黑的柴火收拾出来,把被熏黑的帘子拽下来换成干净的。
他一边收拾一边交代,“以后钰儿不用摸灶台了。放着我来。”
“……”你拿起旁边的烧火棍恨恨的握紧在手里,“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我证明给你看,我真的可以学会!”
你去找打火石,伯邑考有点震惊地看着你边哭边找,他不明白自己哪句话伤害了女孩。他看着你垂着泪使劲儿打着打火石,终于忍不住了抓起你的手。
“你放开我!”你拧了拧手腕,“伯邑考,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觉得我是负担。”
“哥哥就是这样,说过段时间就会接钰儿走。可是却再也没有回来过,他肯定觉得钰儿什么忙也帮不上,钰儿学的舞蹈乐器一件忙都不管用。”
伯邑考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也是第一次没有遵守君子礼仪,主动伸手将你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你的头发,“没有……怎么会讨厌钰儿呢?钰儿站在那里,便是伯邑考坚持的动力来源,便是伯邑考…”顿了顿,“便是伯邑考在从世子之位到罪人之位还能坚持下来的动力。”
你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伯邑考,他还是那么温柔,抿起来的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伯邑考又一次突破了君子礼仪,夜晚他合衣搂着你睡下,轻轻地哼起西岐的歌谣,带着淡淡的麦子香,你在梦里好像到了那个遍地金黄的西岐,那里有温柔的伯邑考。
……朝歌风云变幻。
在姬发的剑即将划过崇应彪脖子的时候,崇应彪艰难的喊了一声,“伯邑考没死!”
什么!姬发紧了紧手腕,剑锋划破了崇应彪的脖子,有一点点血溢了出来,“告诉我,哥哥在哪儿?”
“嗬嗬,想知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崇应彪吐出嘴里的血沫。
“我看你是怕死,还和我讨价还价。”姬发心里乱了,挚友殷郊的死和哥哥温柔如水的目光在自己眼前来回变换,理智告诉他这很肯可能是崇应彪的缓兵之计,毕竟他连自己父亲都敢杀。可是情感让他忍不住想要相信哥哥没有死。
“你答应我,一定要带我妹妹阿钰回西岐,保护她一辈子平平安安。”
……姬发策马扬鞭,心急如焚的向北边跑去。脑海里是崇应彪被割断脖子的鲜血,是少年时期见到的惊鸿一瞥的纯真少女,是毅然赴死的哥哥……
姬发按照崇应彪所说推开了一间小屋的门,里面传出来一声娇柔的声音,“是王姑姑吗?我这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