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天气属实不大好,不知何时,窗外阴雨连绵。
儒格还是在思考着什么,有可能他是着实怀念,他的脸上表情阴郁。动作僵硬,打开手机,划了几下。
[14:32 2月9日(正月),星期六…云涧(地名)晴……]
"星期四,我在高地等你。"他在模仿我说话,只可惜没有摸到精髓,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他是有备而来,我走向窗台,看着儒格远去。
天上有乌黑云朵,灰白色映着不断下落的雨滴,在下方是正移动的伞。儒格转过身,看向我。他好像看到了我,停顿了几秒,依旧直视,他没有看到我,万幸。
我将手搭在台子上,望着外面的一棵松树,它的树干和枝叶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闪电将天空劈开了几道白色裂缝,发出骇人的声响。
一道人影挂在了松树枝上,他的面孔被无限放大。我并不想承认,那就是儒格的脸,瞬间消失,我的心脏突然抽搐了起来。
我跑到卧室的柜子旁,拉开第一层。将纯白色小药瓶握在手中,打开后倒了两小粒在口中,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拉过边上的垃圾桶。口中吐出浑浊的液体,今天的早饭又白吃了。与尸状对比之下,呕吐体远没有那么恶心。
我将身体埋入厚被,我祷告让自己遗忘那一幕。儒格带血的头颅被挂在了树枝上,他的尸身被硬生生扯断了。随雷轰闷的声音"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无头的尸体却恰好摆了一个朝我朝手的姿势。那张脸的舌头吐了出来,嘴唇向上勾着。我几乎忘了,这是因为儒格天生是微笑唇的缘故。他的眼珠泛白,血色的白眼球,向外凸起。有些复杂情绪的不得不瞪向我,就像他刚刚转身时的神情。我想到了他同我讲的《格子花》的眼睛。
不知被放在上面多久的尸体,爬满了白色的蛆虫进进出出,头颅仿佛失了大半的骨头,像是一个皮人面具。雨水将他的肠子冲烂了,蛆虫早已填满他的全身。
我的脸此刻应该可以用惨白来形容,如果真是这样,那刚刚和我聊天的人又是谁,或者说他真的是人吗?外面依旧雷声大作。雨点疯狂打击地面,发出刷刷刷的声响,像是一盆水直泼下去,不给人逃离的机会。
我像是成心和自己过不去,我一定要再去窗台一趟,或者走下去。
我一步步走向窗台,阴霾的湿气笼罩整个房间,雨滴渐渐小了下去。空气中只剩下脚步和微雨的声音"滴嗒,嘀嗒,嘀嗒,嘀嗒……",这就是我没有在装修时在墙上挂钟的原因,这声响简直另人窒息。
就在这时,另一个奇怪的声音乱入到我的耳朵里。我神经紧张,脚步顿住,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湿。缓了好一会,是我的电话铃在茶几上响了起来,我只好向左边走了几步。拿起手机,上面也刚好有我给的备注:高口工作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