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带着金源去了花宫,花公子看见他还有些怨气的脸,“哎,打伤你哥的可不是我,要不我带你去雪宫打一架?”
宫远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去雪宫那是去找场子吗,那是去挨揍,“兵对兵,将对将,我对你,刚刚好。”
“不不不,应该是你配阿青,刚刚好。”
宫远徵挑了挑眉,算你有眼光,“这一关是什么?”
“这一域的内容,就是用千年玄铁铸出一把新刀,然后我会在这六把刀中选出一把,用它来与你交手,你若能用你铸出来的刀把它砍断,就算试炼成功。”
“六把刀里选一把就行?”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莫轻敌哦,这六把刀可是很厉害的。”
“那也得看执刀之人是谁吧,我觉得,你和宫子羽半斤八两。”
“阿青可是和我说过你俩的关系,你这也骂得太脏了吧。古话说过,英雄赤手空拳,难敌莽夫神兵利器。”花公子走进宫远徵,低声说道:“看在阿青的面子上,我一会儿偷偷告诉你每一把刀的弱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花公子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宫远徵打开它,“铸刀用的千年玄铁?”
花公子点了点头,“你需要一人助你铸刀,你可以带着你的绿玉侍一起,前往铸刀之所。”
铸刀所大概是宫门当下最温暖的地方了,甚至可以说热,里面除了烧的正旺的火炉、炼刀炉之外只有一块立起来的石板,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十个大字‘祭重要之人 铸无双之刃’。
金源抱拳行礼,“徵公子,这正是属下来此的目的。”
宫远徵一下挥开金源的手,“放什么狗屁,宫门从不将刀尖对内,没有你,我一样锻的出最好的刀!”
“可是徵公子,羽公子也在进行试炼……影长老也在前山等你……”
“那又怎么样,我说,我不需要。”宫远徵阴沉沉地盯着金源,乌黑的眼睛里说不出的狠厉,语气却不算严厉,甚至说得上是平静,可是,让人无端的打心底里泛出阵阵寒意。
金源复又恭敬行礼,未再反驳,沉默着将火烧的更旺了……
灰蒙蒙的天空下,雨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打在角宫纵横交错的青石板路上,溅起一串串水花,偶尔打出几颗泡泡,又转瞬破碎,再也消失不见。上官浅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走在其中,清冷又孤寂。
青影就在廊下看着她由远及近,风轻轻拂过青影的发丝,带来微微的水汽,手里执着一朵灿烂的茉莉,温柔的花香环绕,让她多了丝悲天悯人的气息。
“还是徵公子有本事,养的花都不一样。”角宫明明杜鹃种的更多,就那么一小簇茉莉一小簇栀子,那么小小一簇,味道却萦绕着整个角宫。
“是啊,”青影看着手里的花,轻柔又灿烂,“不过各花入各眼,哥哥最喜欢白花。”
“我记得长老以前说过,他不喜欢花草,为何……单独喜欢白花。”
“他不喜欢,喜欢白花的是朗弟弟。”
“朗弟弟?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人。”
“因为……他死了,死在了十年前那个改变宫门的冬天,死在了北方之魍——寒衣客的手里,”触及旧事,青影小心翼翼地将那朵小小的茉莉花护在手心,“不止朗弟弟,哥哥和远徵的父母,包括我的父亲都死在那场无锋的偷袭中,这么多年来,只剩他和远徵相依为命的长大……”
“远徵说,宫尚角心里有江湖道义、有家族重担、宫门荣辱,却唯独没有他自己,他好像从来没有追寻过什么东西,直到遇见你……上官浅,保你不受苦……是他能给的最大的私心和偏袒了……”
眼泪从上官浅的眼里流了下来,一颗又一颗,她长了张嘴,半晌终于吐出了两个字“是吗?”上官浅不是感觉不到宫尚角对她的情谊,那是她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求一个答案,只要宫尚角能保住她的命,她就敢抛弃所有赌一次,她一直以为她赌输了,宫尚角对她的喜欢不过是点到即止,不长久,不深刻,不过尔尔,原来没有啊。
青影将手中的茉莉花轻轻放在她的手心,回头看着雨雾中朦胧的绿树,枝繁叶茂,在雨水的洗礼下,更加苍翠欲滴,生机勃勃。青影就那么静静注视着那些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