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查阅了孤山派相关卷宗,几乎一夜未眠。清晨确认并无遗漏之后,早早便来徵宫探望,担心一身的血腥气影响宫远徵,还特地换了身衣服。
青影和宫远徵坐在桌案前,案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并几样清淡的小菜,桌旁的小泥炉上煨着一罐粥,显然是在等他一同用早饭。
宫尚角一进门,青影就招呼着,“尚角哥哥快来,等你好久啦。”然后动手给他盛了粥。
看着宫远徵喝完桌上的汤药,充满生气面色红润的弟弟让他的心安了下来,宫尚角问道:“好些了吗?”
宫远徵昨夜听到了宫尚角的心里话,心情极其好,声音都透着轻松写意:“哥,我没事。上官浅那里问出什么了吗?”
宫尚角沉默,一时没有回答。
“哥,你快告诉我啊,上官浅招了没?虽然昨夜的粥里他没有下毒,但我始终觉得她不可信。“
“她告诉我,她不是无锋,更不是无名,她是孤山派后人。”
宫远徵有些意外,愣了片刻:“哥,你这么相信她吗?”
宫尚角答道:“上官浅身上有孤山派的胎记,这个胎记乃孤山派血脉相承,他们的族谱中对此有清晰的记录。孤山派虽已灭门,但留下了相关卷宗存放在宫门内,我已经检阅核实过了……”
宫远徵不信任上官浅,她小动作太多了,很难让人放心,“孤山派后人也有可能是无锋啊。这些年来,堕落加入无锋的武林正派还少吗?”
宫尚角道:“确实。所以,我要等雾姬起来之后,听听她的说辞,毕竟还有那么多疑点依旧没有解释。”
“我不信任上官浅,更不信任雾姬,她说的话,哥哥你也别信……”
宫尚角不置可否,只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需要她活着,阿青也需要她活着。”
这时候,金复来报:“影长老,徵公子,角公子,雾姬夫人醒了。”
宫远徵撑起身子:“哥,我跟你去!”
宫尚角一把将他按回座位上,轻声说:“不用,你先养好身子再说。无论是上官浅还是雾姬,我都自有安排。”
宫远徵按着宫尚角离去的背影,眼神呆愣,沉默了片刻,“阿青,我们继续试炼吧。”
青影看着有些倔强的宫远徵,“昨夜雪宫送来了极品雪莲,我放在密室了。”又将花公子送的包裹递给他,“小花送给你的,应该是也得了你受伤的消息,都是他做的小玩意儿,你得处理好了才能去。更何况,我也有些需要跟进的消息,明日黄昏我们启程吧。”
宫远徵打开布袋,将其中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雷火弹,金丝手套,袖箭、暗器以及一套精巧的骨针。
青影一夜未眠,实在有些困乏,交代宫远徵有事叫她,便回房间补觉去了。
宫远徵将东西都收回密室,炮制药材去了,青影一觉醒来找他时,发现放置出云重莲的桌子上多了几个像是撒入了珠光的花盆。有些人看起来是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实际上是个心软的小狼狗。
又是熟悉的议事厅,又是熟悉的站位,昨夜还在争论上官浅是不是无名,今日得知上官浅是孤山派后人就已经在商讨将人放回角宫,好生休养了。毕竟孤山派当年是少有的力挺宫门的门派,它的后人理应收到优待。
只是宫尚角努力拉平但还是抑制不住有些上扬的嘴角,还是刺痛了宫远徵的双眼。他不是不能接受哥哥要娶亲,他只是不能接受哥哥可能喜欢上了浑身都是疑点的上官浅。青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以后的日子热闹了……
自从选新娘以来,宫门就没有个安生日子,这让一直呆在宫门内的雪长老不禁开始思索如何解决这一现状:“眼下这无名,依然逍遥法外,恐会继续制造事端,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启动无量流火,威慑无锋,以保宫门上下平安。”
宫子羽和宫远徵并没有听过这个东西,满头雾水。宫尚角变了脸色,语气少有的急躁:“不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宫尚角平复了一下,转换了语气,“不妥,此举,绝非上策。”
宫远徵可以忍住不问,宫子羽可忍不了,“雪长老,你口中所说无量流火,是指什么?为何我从未听过。”
雪长老也意识到有些话不是此时该说出来的,有些尴尬,不置一言。转移尴尬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对方尴尬,有些话可能很正常,但谁让说话的是青影,在宫子羽听来就平添了几分嘲讽,“等你闯完三域试炼,自会知晓。”
月长老也及时催进度,“这第二域,两位公子确实应该抓紧了。”
上官浅伤痕累累的回了角宫,还是宫尚角亲自去接的,宫远徵气不过,恭喜上官浅荣升为宫远徵讨厌的人排行榜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