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廉价出租房内,衣鞋未脱的把自己摔在床上,毕业离家在外地三年了却在这快要零点的时候想家了。
今天又因为工作上的事被主管训斥了一顿,明明是主管自己的问题却硬要推到他这个小小的职员身上,害得加班到这么晚。
拿出了手机看下时间还有三分钟就零点了,这个时间父母应该早就睡下了,回想起小时候每当过生日这天母亲无论如何都会包上一顿饺子,父亲无论工作都么忙都会提前回来庆生,又想起了这几年出来工作遇到的烦心事,眼睛有些泛红,用枕头捂住脸,一米八几奔三的人哭得却像是个孩子。
月轮清辉洒下,银光如水,静谧地洗净了夜的每一角落。倾玥郡主脸庞上挂着晶莹的泪痕,宛若晨露中最动人的花朵。她缓缓打开了泪眸,视线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它们透过泪光,映得更加凄迷。她轻轻地揉了揉那双因哀愁泛起微红的眼睛,角落累积的酸楚如同未曾醒来的梦境,难以散去。
倾玥郡主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自嘲中带着一缕凄凉而又绝然的壮烈。“真是没出息啊,”她低语,声音中有着一抹梦回千年的缱绻,“怎的连遥远的前世纷扰之事,都如此清晰入梦?”
曾经是一名工作多年的社畜,没房没车没对象,辛苦工作一年也就能维持日常开销,周末无聊去旧物市场带回一本上了年代的书,回家打开还没看完第一页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猛地看了下身处的环境又闻了闻房中那淡淡的药香,果然自己还在这个世界,还想着一睁眼就能回到那个充满科技感的蓝色星球呢,又能回到父母身边呢,可看伸出的细小胳膊还有身穿的碧绿长裙,看来还是没有回去。
宋倾玥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角,试图驱散脑中的迷蒙。一阵清凉传来,让她的意识开始逐步清晰。她的记忆如反弹的琴弦般突然绷紧,回忆起了自己与师父暗中偷取那仙界气韵。不过她一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而精致的阁楼之中。难道,这是某位救命恩人的安排吗?
身体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仿佛是被极尽温柔与细心地安置于此。然而,当手掌不自觉地滑向胸前时,她的心脏陡然跳动了几下。那块见证了无数风霜的铁牌不见了。那不仅仅是一片铁牌,那可是证明她身份的大玥臣字铁牌。
情急之下,宋倾玥倏地起身,双目之中火光跳跃,翻飞间显露出淡淡的焦虑。她的手开始在这个陌生的空间中寻觅,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缝隙,都不放过。
这时屋里进来了一位白衣女子,她的目光,清澈得仿佛可以洞见心灵深处,悄无声息地滑过室内的每一处混乱与不宁。
目睹着宋倾玥在杂乱无章的药瓶与散乱的衣物之间翻找,她的眉宇间隐约浮现出一丝温柔的惊讶,仿佛是深山之中不经意惊扰了幽居的小兽。声音轻柔而不失关切,彷彿夏夜微风中的萤火虫,微微明灭却温暖入心:“姑娘,是哪件宝贵之物让你如此焦急地寻觅?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呢?”每一个字都带着一丝丝抚慰,仿佛有魔力,能让心头的烦躁逐渐沉淀。
宋倾玥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燕子,急切地徘徊,并随之脱口而出一串焦急的问话,“你可曾瞧见,一块巨大如拳的铁牌,其上雕刻着臣字呢?”
面前的白衣女子微微皱起秀眉,她的思绪徐徐地回溯于那片模糊的记忆,终在恍惚中抓住一丝线索,“确有印象,在替你疗伤之时它便在那儿。啊,我失礼了,尚未自我介绍——我名梁依,是此医馆的医师。”
宋倾玥闻之心急如焚,心中的焦虑让她的声音颤抖而急迫,“梁姑娘,那铁牌如今何在?”
梁依的目光似乎随着记忆的流逝而变得深邃,轻声答道,“那铁牌已经被救你的那位将军带走。”
宋倾玥的声音裹着一层薄薄的震动,“这,这是何处?我怎会出现在这里?”
梁依的声音如同春日里吹过柳枝的微风般温柔且安抚,"此地乃北疆之镇北城,姑娘尽可放心,那位战士临行前特意嘱托我善待于你。”
得知自己身处北疆,已然是回到家,宋倾玥的紧张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心中庆幸未落入敌手,“还好,万幸不是在北武之地苏醒,否则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这时一个下人快步过来“梁先生,外面有个军人求见!”
“带人到这来吧!”吩咐完下人梁依回头微笑道:“应是为了姑娘说的那个东西来的,我那还在煎药就不打扰了!”
宋倾玥微微点头:“梁姑娘自便!”
张十来到屋门前,他身穿斑驳的黑色长袍,虽无华丽装饰,但从他那挺拔的姿态中,人们难以忽略那股不凡的气质。
声音沉稳而笃定,他开口,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庄重:“北疆,镇北城斥候张十,特来拜见大人。”
回应他的,是一道宛如天籁般清透却透露着清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屋内那无形的高墙之上流淌而下:“辛苦了,请进来,咱们详谈。”
那声音如同高贵的琴弦被轻拨,激荡着空气中的一切尘埃,使得张十更坚信了内心那个近乎荒谬的猜想——他所救的,不是别人,正是倾玥郡主,北疆王的爱女,那位被疾病困扰卧床十年的高贵郡主。此时,他心中的谜团逐渐清晰,以往的种种猜想在这一刻得到了验证。
轻轻推开门,微风带动房内的香气扑面而来,他一眼望去,便见一身披着碧绿长裙,如同春天里最嫩的柳叶般柔和的女子坐于屋中。
他很快收回了惊诧的目光,垂眸俯身,心中激荡的波澜不敢再起一丝涟漪,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郡主开口。
宋倾玥向张队长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拘礼,然而张队长的身形还是绷得僵硬,像是满弓的箭矢,寒声问道:“大人,这铁牌是如何来到您手中的?”
宋倾玥投给张队长一个深邃的眼神,缓缓开口:“这是我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
“那么当大人手执此牌,族中的长者是否有诉说过什么特别的遗训?”张队长紧紧追问。
宋倾玥的声音仿佛来自历史的深处,回响在逼仄的空间内:“天地初晖映照朝阳,万水千山皆映照玥。”
张队长再度弯腰行礼,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敬畏:“大人恕罪,我只是按流程办事!”
宋倾玥轻轻点头,她的目光如凛冬中融化冰河的暖阳,既温暖而又刚毅:“不必多礼,多谢张队长的救命之恩,他日必有重谢。””
她转而眼神柔和地望向依旧站立不动的张十,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那么,既然知道铁牌含义,告诉我,你是时辰卫,抑或是生肖卫?”
张十面色微变,心中既敬又惊不过随即想到满天星是郡主离开后成立的,郡主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郡……大人,我是镇北城满天星负责人,这满天星乃是王府十年前创立。”
暮色融入了宋倾玥的双眼,她在轻柔的时光流淌中仔细算计着,自己离开王府已经十年了,那就是自己离开后王府就成立了满天星,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轻启朱唇,宋倾玥平和地询问:“那你告诉我,这十年北疆究竟有何变局?”
张十一微愕,有些紧张,迅速掩饰后,他匆忙陈词:“大人,看这子夜时分,我明日还需谋划军务,若有人知晓我在此时刻停留于您的房间,定会给您带来不便。祗是,王府已派人前来接您,待到归府,您自可探知这十年间的风云。”
他深吸了一口冷空气,语速更为迫切:“郡主,这医馆门庭若市,人员杂沓,明日我将为您安排前往城北书院暂居,以便于王府的人前来接引。在那之前,还请您务必留于书院,不要轻易外出。”
话语如流星划过夜空,张十一未等回音,便匆忙归于黑幕之中,内心却如惊涛骇浪,无法平息。他如何能将这十年之变,尤其是那铸满血雨的北疆秘事,轻易吐露于威风凛凛的郡主面前?
望着张十一的背影急急消逝在夜色中,宋倾玥并未挽留,心里想可能他也未必知道全部实情,她的眉心不禁蹙起,显然,她离去的这段岁月内,北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老爹大哥二哥还有小弟现在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