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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镇北之行

飞雪剑长鸣

北疆立山郡通户城,它北靠赤城郡,东临克林郡,自古以来便是北境军事力量的钢铁长城,也是商旅云集的交易交汇之所。这座城市,不仅是北疆厚重历史的见证,更是经济脉动的重要枢纽。

城墙内,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着一种特别的韵味。他们是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退下来的勇士们,经历过风霜雨雪的脸庞,刻画着岁月与战火的痕迹。这些老足,他们拒绝安静地老去,选择继续为北疆的平静和安稳贡献自己的晚年。他们的眼中,烁烁发光的不仅仅是回忆,还有对这片土地未来的期盼。

通户城内的一处简陋的茶铺内两位老人品茶望着过路的行人,老拐打了个喷嚏抹了一下鼻子拿起茶碗吸了一口:“老赵,听说了吗,冀州那边突降暴雪,这人啊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了,流民都把冀州成围住了。”

老赵头嘿嘿一笑:“管他呢,北疆无事不就行了吗,操那闲心干啥!”

“不过老赵,咱们还是要有防范的心思啊,不要忘记当年倾玥郡主说过的,那个叫什么,哦对,居安思危。”

“都是十多年的事情了,老拐你记得倒是清楚,不过倾玥郡主说的那还是要听的,哎,可惜了,以倾玥郡主的才学如果不因为生病卧床十年,这北疆八成都建国了。”

听闻此话老拐头急忙四处观望随后带着害怕的神情骂道:“老不死的东西,你瞎说什么呢?”

老赵头一瞪眼“我怎么了啊,大玥朝廷这几年真的有认真管理过这天下吗,每逢大灾这赈灾的银两还没到呢就被劫走了,一查就说是江湖人干的,一两次也就罢了,你看看这都多少次了,天子不管不顾每天喝花酒睡女人,朝廷上各党派之间明争暗斗,这哪还有个国家的样子大玥立国三百载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要不是咱们北疆王府守着大玥的北境,这大玥早就成了北武的地盘了!”

眼看着老赵头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愤怒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老拐急忙起身扔下茶钱,拽着老赵头离开了。

看着二人走后,茶铺掌柜望了下两人个人离去的方向脸色一变目光发寒,正挥手命令小二收钱,突然被两个黑衣人从后擒住并捂住嘴巴拖进了茶铺内院,茶铺内又一黑衣人拿出腰牌大声喊道:“生肖卫办事,闲杂人等退后,违者格杀勿论!”正看热闹的客人闻言四散离去。

“找到你还真不容易,老鬼你可真能藏啊!”

被困住双手双脚捂住嘴巴的茶铺掌柜跪在一位穿着白色长袍坐在哪里翘着腿的年轻男人脚下,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瞪着,没有挣扎。

年轻男人不屑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核桃看也没看脚边的茶铺掌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是皇宫内卫就点头,是棋党暗子就摇头!”

茶铺掌柜低下头盯着地面不做任何反应。年轻男人有些不耐:“杀了吧!”

半晌,见周围没有反应年轻男人抬眸望向左手边站立的黑衣女子摊了摊手:“王爷有令,凡查实身份者杀无赦,怎么你们时辰卫连王爷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黑衣女子一瞪眼:“舒钥,你刚接手雀门卫,做事不要太过张扬,阳佬有令凡有潜伏超过十年的暗子都要送去王府,没和你说过吗?”

“那王爷的命令就不听了呗,花奇,你可是王爷的时辰卫,不是阳佬的时辰卫,信不信我告诉王爷撤了你?”

“你...”正准备反驳的花奇听到门外有甲胄碰撞的声音急忙住嘴,一灰白发色老人背着手迈着大步走进屋内,众人一惊急忙跪倒同时大声喊道:“参见王爷!”

北疆王一身黑色鎏金蟒袍越过众人,挑了个位置随意坐下。他的目光如同秋日收获后的田野一般平和,手势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向跪伏的茶铺老掌柜一摆,“压回王府。”

他环视四周,视线如同秋风扫落叶,“吵什么吵,让人看了笑话,舒钥,花奇处理完手中事物后各领二十鞭。”

二人刚起身又跪拜“是,王爷!”

北疆王自弧光城匆匆抵达,一丝倦意在英气逼人的躯体间流露。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语气低沉又不失沉稳,“花奇,通户城这边暂由你来接管,带你的人下去吧”

花奇领命退去,只留下王爷与舒钥。王爷的目光这时生了几分锋芒,“你小子,自从接管雀门卫后就有点目中无人了!怎么?阳佬说的都不听了?”

舒钥马上变脸露出谄媚的笑容“王爷,内个,我不是听王爷命令行事吗?”

北疆王拍了拍扶手,声音铿锵有力,“本王是看你杀红眼了,给你下达的命令是一切行动听从时辰卫的安排,你倒好,内卫的人没少杀吧?”

看着有些激动的北疆王舒钥低下了头嘟囔着“王爷,小的错了。”

“你可没错,错的是本王,本王就不该让你接管雀门卫,看你穿的这一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跑出来了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吧?”王爷声音里带了些讽刺。

舒钥面上一热,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再多言。

王爷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些,“舒钥,你父亲昔日曾是我生死与共的战友,为我挡过利刃,最终流血沙场。我答应照看他的家眷,你以为我会忘记那份深情厚义?本王不想老兄弟的这份恩情断送在你的手上。”

舒钥听言,露出了尊重和坚定,拱手言诺:“侄儿错了,下次不会了。”

王爷无奈的点了点头,“行了,你不是喜欢杀人吗,带着你鼠卫的人去镇北城,别再这给本王添乱!”

舒钥困惑,“王爷,发生了何事?”

“回王府后,阴佬会告诉你一切。现在去吧,记得,千万不要走漏任何消息。”王爷的声音,有着王者特有的威严和沉稳。

半月后,沐浴在朝阳的第一缕曙光中,通往镇北城的古道上,尘烟缱绻, 一支商队似龙蛇般缓缓蜿蜒前行。车队中一辆轮廓精雅的轿马车十分显眼,车帘轻掩之后,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舒钥,缓坐车内,指尖灵巧地整理着一份来自王府密信。

镇北城满天星汇报,月前捕捉到了一条令人不安的信息:一群来自远古妖国的异族裔流,悄然越过边境踏入城池后,就如同融入夜色中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加上镇北城关于王府的消息频频外泄,以及候家凄厉的灭门惨剧的发生。这不寻常的种种让满天星的负责人心感不妙,忙将情报送回王府。

舒钥轻轻地盘了下手中那对古龙雕花核桃,他的眉毛微微皱绞,严谨细致的瞳孔中闪过丝丝莹光。岁月悠长,久未兴波的妖族忽有浮动,他能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似乎预示着风云将起,大事渐渐酝酿之中。

轻柔地将手中的核桃收入一个雕饰精美的檀木匣中,指尖轻轻拂过那匣盖细腻如丝的纹理。紧接着,他从衣襟深处摸出一枚小巧而光滑的护身符,这是一物浸透着深重情感的信物——它的边缘,经过无数握紧与磨砺,早已圆润如新月的轮廓。

年幼便跟随大公子在军中历练的舒钥每次回王府都是待着伤,当时年幼的倾玥郡主看在眼中便把随身的护身符给了他,寓意保护他少受些伤。

在告别王府、踏上再次远行的征途前,舒钥特意绕到了后院,想要一见那位曾给予他无言支持的倾玥郡主。纱帘轻垂,隔着朦朦胧胧的轻纱,他的心却沉了下来。尽管未能直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躺在柔软绸缎上、仿佛沐浴在温暖晨光中的身影与往昔的郡主已是天渊之别。唯有思念,无声而沉重。

“杨公子,前方有位将军求见!”这杨公子非其他,乃舒钥的一个身份,用了多年。被打断思绪的舒钥收回护身符淡淡开口“哦?让他过来吧!”

不过片刻,只听得轻碾砂石之声渐停,一身黑袍,鬓如霜的壮硕之人至马车之前。他单手勇猛地撞击胸膛,行了一礼军中的问候,话语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天虎卫右旗营将军辕鹤,拜见杨大人。”

“进来吧,我们边走边谈。” 言语简短,却是命令不容违抗。

马车再次启动,舒钥用闲庭信步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威武将军:“辕鹤将军汛来,可有何要务?”

“依王爷命,天虎卫抽调精士十人,由我领队随行护卫。一切调遣,听凭大人指派。”

竟然派了个十人队前来,看来此行前往镇北城定是危险重重啊,舒钥如是的想着。

沉吟瞬间,舒钥拿出一块星字铁牌递给辕鹤,“这样,将军,你先带着兄弟还有我这边的几个人,沿着小路先去镇北城,找到满天星的负责人与他对接了解一下镇北城的情况,等我抵达后再来汇合。”

将军辕鹤犹有疑虑,他坚守王令,保驾为首。端详着杨公子,欲言又止。

杨公子,也就是舒钥,一笑释然,宏亮的声音在车厢内回响:“辕将军,且放宽心。我身边高手无数,何况此处乃王府之地,还有你们身上的气息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护卫,跟在我的身边肯定会暴露身份的!”

雀门卫自然有自己的保卫体系,赫然加入其他人,会对原有的体系带来破坏,所有只能让辕鹤他们离开了。

辕鹤再抑自己盈满的忧虑,杨公子已然斩钉截铁:“将军,遵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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