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暖洋洋的日光晒在身上惬意极了,宁灼竟当真沉沉睡去,再醒来,便已然天色昏暗、繁星闪烁了。
秋千椅在醒着的时候躺躺还好,若真在上头睡上一觉,醒来之后怕是要骨头酸软些时候,故而在她睡着之后,温若寒便将人抱到内殿休息。
“他人呢?”
听见内殿的动静,自有几个侍女进来掌灯侍奉,宁灼一边拿温热的帕子醒了醒神,一边含糊问道。
“想来已在正殿等着姑娘呢。”
侍女抿唇笑道,“午后宗主带着几个弟子到后山猎了几只锦鸡、捉了几尾鱼送到膳房,炖了几个时辰,想来味道极好。”
“他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宁灼挑了挑眉,换了衣裳便往外走去,“正好便宜了我,睡了一下午,我可是饿极了。”
她住的地儿本就离温若寒极近,后来他又着意修建了连廊,走动起来便更方便,不过几步路就到了。
“温若寒?”
摆摆手示意侍女们都留在外头,她径直入了殿,却没见到人影。
“不是说等我吃饭么?”
这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看了一圈没看到人影,她便准备坐到桌边给自己垫垫肚子,才夹了一块鲜嫩的鸡肉送入口中,便听见后府隐约传来些许细微的流水声。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的眼神渐渐亮了。站在原地颇有纠结地想了几秒,果断放下筷子,提起裙摆,轻手轻脚地往后府走去。
“温若寒?你在吗?”
虽然询问,但声音极低,恍若自言自语。
“阿灼,你不是饿了吗?”
小七见此简直不忍直视,“咱们要不还是先吃饭吧?”
“你懂什么?”
宁灼显然已经将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给抛在脑后了,“你难道不知道有句古话叫做‘秀色可餐’么?温大美人近来防我防的严,难得才寻着个机会。”
小七:“……”
你确定是“难得”寻到机会,而不是人给你放了鱼饵因你上钩吗?
宁灼嘀嘀咕咕,“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啊!最近可真的是越来越小气了,我看看怎么了?他又不会少块肉!”
有八块腹肌,那就要秀出来嘛!她是他未婚妻,又不是什么外人!
小七:“……”
人家从前大大方方,那是想色诱你答应大婚,可谁叫你只进不出、光顾着享受美人投怀送抱呢?现在可不得转换一下路径,开始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了?
“阿灼,既然你这么馋,那干嘛不应了他大婚啊?”
小七有点不大懂,“你家温美人不就是想着这事儿么?”
“……你不懂。”
其实宁灼也不是不晓得温若寒心心念念着什么,只是吧,她还没想好。
她活到现在算第三辈子了,加起来都几万岁了,但第一世母胎solo,第二世忙着发疯和打工,别看她嘴上挺花,但说起来,温若寒还是她的初恋呢。
“其实我就是觉得,修仙的人都活的久,以我和温若寒的修为,几百年都是少的,这往后几百年都面对同一张脸,万一烦了怎么办?”
“当然,我不是说温美人啊!”
她检讨自己,“虽然之前没啥经验,但万一我不是个特专一的人,到时候看上个小鲜肉、小奶狗什么的……和温若寒不得打起来啊?”
以温美人的霸道性子,啥小鲜肉小奶狗的都得被劈成烂泥一坨。
小七:“……”
它诚恳道,“你想的可挺多。”
“你别笑。”
宁灼不满,“我说真的。”
她原想着,索性不大婚,就谈一段开放的恋爱,反正修仙世界强者为尊,也没人说三道四,但温若寒……他倒是没直说不乐意,就是盯她盯得更紧,顺便成天诱惑她却硬是不给吃。
……只可惜她很不争气地每回都上钩。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
这么一个欺霜赛雪、皎若玉树的美男子在跟前,不啃一口,谁能甘心?
小七:“……”
也不怪人家温宗主欲擒故纵这一招玩的贼溜,你看看,这姑娘心里头其实啥都明白,但就是要上钩。
算了算了,小两口的情趣,它一个外统看看就好,说不得宁大小姐就是喜欢这样的调调、才硬是不肯松口。
什么移情别恋小奶狗的……听她胡说八道,不过是件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情,以宁大小姐的性子,她才不会放在心里呢,提起来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要不然,温宗主哪里还能有心思欲擒故纵,不得来个强取豪夺小黑屋囚禁?
……遭了!
宁大小姐不会就等着玩儿这些刺激到不能描写的pla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