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极好,透过稠密的梧桐树叶,不浓不淡地铺洒开来,温暖和煦。
梧桐树下搭了一个秋千躺椅,红衣少女懒懒地倚在上面,双腿舒展地搭在跟前的玄衣男子身上,昏昏欲睡。
“温若寒,你好了没呀?”
宁灼手里执着一把绣金乌晖曜红牡丹的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似是要让微凉的风驱散她的困倦。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我都困了。”
“困了便睡吧。”
温若寒身体紧绷、神情专注,一手握着她的玉足,一手拿着千层红制成的蔻丹,动作轻柔地为她涂绘。
“一早就说了让侍女来,偏你还非要跟人抢活儿干!”
宁灼动了动另一只自由的脚丫子,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下,打趣道,“莫不是平日里糙惯了,怎么抢了这么多回,这手上的动作还是这样慢?”
“阿灼此言差矣。”
温宗主慢条斯理道,“慢又如何?快又如何?染出的色泽明丽才是最要紧的。”
阿灼小瞧他了不是?侍女能做的,他自然也能做。不过是为阿灼染个蔻丹罢了,就这么点小事,他还能学不会?
虽然他的动作悄悄慢了那么一点点,但可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工才能出细活嘛!温若寒颇为自信,他染出的色泽极好,若不然,阿灼早就一脚踹开他、让他别添乱了。
“行,那咱们温宗主且慢慢来吧。”
宁灼唇畔弯起笑意,将团扇往眼前一遮,略微调整了一个惬意的姿势。
“左右这清谈会也还有些时日,并不着急要忙。”
当然,就算清谈会将近,忙起来的也不是她们,毕竟温氏的弟子也不是吃白饭的,若非是要紧的事情,也不会摆到她们跟前来。
“不过一清谈会耳,无需挂心。”
其实说起来,清谈盛会亦算得上是仙门百家的一大盛事,一般是由五大世家轮流举办,今年便轮到了岐山温氏。
再过上一些日子,仙门百家的家主便会带着自己的优秀弟子往岐山不夜天奔赴而来。开宴交流、坐而论道,这既是百家拟定未来一段时日对邪祟处理方案的讨论会,亦是各家优秀弟子借以扬名的好时机。
只是温若寒对此浑不在意,仿佛在他眼里,这场仙门盛会还没有为身旁女子染蔻丹来的要紧一些。
也是,别看这几年温若寒很爱粘着她,但其实该干的事情也都没落下。
今日之岐山温氏远非昨日之岐山温氏可比,仙门百家面对昨日之岐山温氏尚且要再三退避忍让,又遑论今日呢?
谁要是敢在岐山不夜天放肆,怕是这位叫人又敬又怕的仙督就要仗剑杀人、教教他们“规矩”二字究竟要如何写了。
“当了仙督的人就是不一样。”
宁灼嗤嗤笑了声,“当真是威风呢!”
“事实而已。”
温若寒的语气颇为平淡,但就是这份平淡的自信,反而透出他位居高台、睥睨世人的霸道桀骜。
“你这性子啊!”
她勾了勾唇,却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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