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大病痊愈的礼王殿下带着六道堂一众人前来驿站,驿馆里的守卫没得到消息,还在周边巡逻。突听得远处地面隆隆作响,忙抬头望去。
只见火光熊熊中,大队人马奔驰而至,马蹄纷飞,烟尘阵阵。
宁远舟护卫着杨盈的马车,自中央肃然而来。一身黑革银甲的六道堂堂主官服辉光冷然,胯下骏马金辔玉鞍华贵辉煌,越衬得他身姿挺拔磊落,令人不敢仰视。
他微微一抬手,四下里立刻安静下来。
宁远舟一拱手,高声道:“大梧礼王,特来回拜,还请通传!”
安国士兵一时不知所措,跌跌撞撞去寻人,正巧让黎宴舟撞上。
他仍是一身红色骑装,箭袖轻袍,信步而来,与人群中的宁远舟对上:“若是回拜,为何要带这么多人?”
“怕是,也不诚心。”
安国士兵不知黎宴舟是何身份,但也知道是长庆侯带来的人,听他这样说,心里底气又上来了,冷静下来守着驿站。
黎宴舟轻哼一声,手对着任如意打了个暗号,然后背起手站在驿站前,仿佛一人便可敌万军。
元禄站在于十三身后,脸色微微苍白,似是还没有相信黎宴舟是朱衣卫这一消息,一直拿通红的眼睛盯着对方。
任如意迟疑了一瞬,才对着宁远舟耳语一番,宁远舟抬头看了眼远处的人,神色不明。
黎宴舟抬手:“请吧。”
——
“为何见我们?”
室内,礼王峨冠博带,锦衣华服,仪态自然,身后跟着宁远舟一行人,对面,只有黎宴舟一人。
黎宴舟面色不变,只对着任辛挑挑眉:“看来他们很相信你嘛。”
话落,钱昭脸色一变,其余人也气息凝重。
“那么紧张干什么?”黎宴舟与杨盈对面而坐,手里拿着茶杯,细细摩挲,“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元禄率先沉不住气,没看见于十三拼命阻拦的神情:“黎头儿……”
“小元禄,”黎宴舟观察了下他的情况,“你的身体……”
任辛不客气地坐下:“你有办法治他的心疾?”
黎宴舟:“是比较麻烦,何况,他们不会相信我,不然,那五年我也可以试试。”
杨盈睁大眼,微微失态。
任辛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问起了其他的,“鹫儿呢?”
“哦。”黎宴舟放下茶杯,“昨夜折腾的太晚了,你们今天来得蛮早,见谅。”
任辛:“……这里还有很多人。”
宁远舟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折腾?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话也太糙了。
他定了定心神,“你叫我们来,就是说这些废话的?”
“那倒也不是。”黎宴舟站起来,“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蒜?任辛没跟你说?”
“你是六道堂的叛徒,凭什么同你合作?还是凭不是皇子的长庆侯?”
黎宴舟眼中的笑意消失,“后面拿刀的手,不想要可以剁了,我在和你谈话,牵扯到长庆侯干什么?还是说,真觉得你们的小公主没有露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