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过去两月。
翌日清晨,冯清出现在了课堂上,面庞平静无波。而沈聿风则与沈梨书并肩坐着。
今日授课的长老换成了一位久居七品大师之境的彭长老,他声音洪亮地宣布道:“明天,将会有一次测验,未通过者请自行离去,剩下的一个月里无需再听讲。”
“桦丹宗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些不努力的人身上。”
众弟子听闻此言,纷纷面面相觑,叹息不已。
彭长老娓娓道来测试的规定:“此测试严禁舞弊之举,诸位自然也无法为之。它并非寻常的书卷考试,而是凝练丹药,每个人需面对的丹药皆为随机分配。我将亲力亲为,确保考试的公平公正。”
众人在听闻这番话后,愈发感到沮丧。若早知是这样,他们这两月便认真聆听学习,多加练习了。
那些原本抱有作弊念头的弟子,也纷纷收起了心思,深知这位长老严肃而令人敬畏。
凌玖九低声对身边的凌亓七说:“姐姐,我在这方面最不擅长了,我不想被赶出去。”
沈梨书凝视着凌玖九那黯然的神情,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愉悦,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然透出了阳光。
凌亓七似笑非笑,用平静温和的语气说道:“放心吧,有我在呢,晚上教你炼丹。”
这句话让凌玖九倍感安心。
下午,凌亓七在房间内翻阅百草书,将一至三品的丹药熟记于心。
随后,她取出那青蓝色的丹炉,开始着手炼制丹药。
这次所用的丹炉精致美观,四周环绕着栩栩如生的青龙纹饰,更点缀着几朵蓝莹莹的花朵,显得格外珍贵。
首先凌亓七把刚看的都炼制了一遍,接着又开始炼制长老课上提及的四品丹药。
待一切完成后,入夜了,凌玖九轻轻敲响了房门。
凌亓七收好丹炉,起身打开门扉。
她轻轻启唇,吐气如兰,“我一个一个教你。”
凌玖九闻言,心中既欢喜又感到一丝紧张:“好的,阿姐。”
凌亓七取出上回那个普通的丹炉,把一品至二品的丹药又练制了一遍,炼制的过程中告诉凌玖九炼丹的细节,需要注意的地方。
夜色愈发深沉,凌亓七又让凌玖九亲自来练,她在一旁教。
晨曦出现,两人出了门,凌亓七没有注意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药瓶消失了,这里面装着她下午练的一至四品的丹药。
二人来到丹炉室,只见一排排丹炉整齐排列,彭长老立于最前方。
待众弟子各自站定在一个丹炉前,草药与纸条倏忽出现,上面写着需炼制的丹药以及各人的名字。
彭长老朗声道:“炼制完成的弟子将丹药置于纸条上,以纸条包裹交给我,便可离开。”
凌亓七目光落在手中的纸条上,那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四品化毒丹”。而她的妹妹凌玖九手中的纸条上则写的“两品隐蔽丹”。
凌亓七瞥了瞥凌玖九手中的草药,心中已然明了她要炼制的丹药是何物。
最先离开的是冯清,他的纸条上写着“三品清心丹”。他觉得自己此次前来实属多余,浪费了时间,倒不如多练习剑术。
第二位离去的是沈梨书,她面带轻松的微笑,因为她炼制的是三品疗伤丹。不久之后,沈聿风也交上了手中的二品凝魂丹。
随着众人的离去过半,凌亓七向身旁的凌玖九轻轻颔首,示意自己练好了。
然后走了过去将丹药交给彭长老。
彭长老看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凌亓七离开丹炉室,等候凌玖九。
凌玖九记得阿姐教过自己练过隐蔽丹的,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心中愈发焦虑不安,脑海中仿佛回荡着母亲震怒的斥责声。
她的掌心逐渐沁出汗珠,紧接着,她果断地将那些草药毁去。
片刻,凌玖九也交上了她的丹药,彭长老仔细查看过后,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凌玖九随之走出了丹炉室。
凌玖九轻步上前,眼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柔声道:“姐姐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凌亓七误以为凌玖九自己练成功了,缓缓回应:“阿九真厉害。”
两人各自回到房间,而沈梨书则留了下来,打扫丹炉,清理炉中的灰烬。
当她清理凌玖九的丹炉时,闻着这不对劲的气味,察觉到了一丝异常,伸手探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她迅速赶往凌玖九的住处,敲响了门。
凌玖九打开门,看到了沈梨书严肃的神情。
沈梨书直白道:“你作弊了。”言语间充满了确信。
凌玖九神情有些慌乱,没有反驳。
霎时间,四周变得宁静无比。
“是我,我去领罚。”
一声清冷的话语犹如晨露般滴落,划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沈梨书在听到这番话后,微微征住,疑惑地问道:“你为何总是这样护着她?”
凌亓七的声音很淡,为沈梨书解惑,“她是我妹妹,犯错的是我。”
凌玖九轻声唤了声:“姐姐。”
凌亓七轻抚着凌玖九的头顶,气息如清泉般清澈,嗓音在清冷之中透露出一丝温柔的关怀:“放心吧,没事的。”
沈梨书轻叹一口气,正欲开口作罢,却猝不及防地被凌亓七接下来的话语堵住了喉咙。
“我不愿欠你什么。”凌亓七凝视着沈梨书,在她即将开口之际,抢先一步开口。
说完,凌亓七便朝着桦丹宗的议事堂走去。
沈梨书冷眼看着凌玖九,讥讽地说道:“胆小鬼,你怎么总是能给你姐招惹事?就不能像冯清一样直接走人吗?还是你嫌丢人。”
凌玖九抿紧嘴唇,并未回应。若丹药测试未能过关,母亲定会因为她而感到蒙羞,继而对她施以严厉的惩罚。
沈梨书见她沉默不语,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再次嘲讽道:“你真是胆小如鼠。”
说完这句话,沈梨书便匆匆离去,前往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