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顶吹风,抬头仰望残月,觉得熟悉万分。好像多年前一个夜晚也是这样,坐在屋顶,等着任务目标出现,随即刺杀灭口。
不过那时候棠玥出任务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从没有这样一大帮人在一块儿。是兄弟,是家人。
屋顶下的动静拽回她的思绪,俯身望去,一个男人悄咪咪的走上二楼,虽然穿着一身白,在棠玥眼里却显眼的不得了。
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想:“这又是哪个男孔雀要开屏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正是他们那个自称“六道堂第一美男子”的于十三吗。这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屋里呆着,还又重新收拾一番,脑袋上插根簪子,一身长衫更显风流倜傥。
而且他去的方向,似乎是任如意的房间。
“又有好戏看?十三哥不会是要……”来不及多想,棠玥翻身下来追上去,又被人抓住手腕。
回头一看,不自觉笑出来:“钱昭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钱昭朝于十三去的方向歪了下头:“和你一样,我们走吧。”
找了个较为隐秘的角落,把六道堂人手一个的偷听神器贴在墙壁上,房间内部的声音传来。
回到房间后的任如意,酒倒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竟将酒杯直接摔在地上,摔个粉碎。
“宁远舟,你等着,我的内力已经在慢慢恢复了。今日之仇,我必定要报,你的孩子,我一定要要!”
语毕,房间响起敲门声。
任如意看向她的房门,只见推开门的是一位身着白衣,头上插着羽毛簪子的于十三。
刚才在他手里吃亏的事任如意现在还记得,固然对他没什么好语气:“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啊,美人儿。
“宁远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混账了,不过呢,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好男人还是有很多的。比如我。”说着,于十三又先把他的拿手好戏,手臂一挥,从背后拿出一束花。
那花一看便是刚从外面摘回来的,又是狗尾草又是菊花又有野草……
不过于十三就是靠着这些野花,才获得那么多小姑娘的芳心的,对这招他自然是充满了信心,一定可以大获成功。
“小可放过而立,有潘安卫玠之貌,太白明皇之才,待女子温柔如水。善男子任侠风流之态,正是姑娘孩子亲生父亲的,最佳人选。”
话音刚落,头上插的簪子被任如意拔下,直指于十三的喉咙。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让他穿喉而亡血溅当场。
任如意厉声喝道:“滚!”
于十三有些心有余悸,用花束按下任如意的手,“英雄尚无末路事,岂敢美人花下死。而且我特别愿意死在你手里,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记我一辈子。”
他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来吧。不要因为我腰细腿长就下不了手,我受得住!”
话音刚落,任如意一掌打在于十三胸骨上,一口气卡在喉咙处差点儿就没上来,使他咳嗽个不停。
回身要去拔剑,幸亏有钱昭及时走进房间,拎着于十三的衣领准备走出。
任如意嫌弃的把于十三的发簪扔还给他,后者接住后还不忘咳嗽着将羽毛簪插回去。
“行了,该回去喝点补药了。对了,他的确很混账。”
钱昭口中说出来的“他”可不是于十三,而是宁远舟。
任如意并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面上惊恐之色却难以掩饰:“站住!你——”
“刚才,他在屋里,我在门外;刚才的刚才,他在屋里,我也在门外。”
钱昭仿佛是一个人肉监控,顶着一张死人脸,自始至终什么话都跑不过他的耳朵,虽然不会透露给别人。
他把于十三拎出房间,棠玥上来便是一顿嘲笑:“十三哥,这回怕了吧,让你别招惹,看看看看,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