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救人的理由”她就这样回答,药王被这一个问题打蒙了,救人还需理由吗
没有理由,这孩子蒙头就是睡,一连能睡好几天不带醒一下,就算睡醒了也不会轻易开口
如若开口,方法只说一遍,至于听与不听是你的事
她那只狐狸把上清神域当自己家一样到处乱跑乱逛
没人敢管这只狐狸,不知其修为深浅,当心着了他的道,就和哪些死在幻境中的天兵天将一样
冥夜见着这只九尾白狐,这才想起他在战场上遇到的另一个,冥夜有意劝他回头,却是戳中了雷点
“您是一族之长,怎能拉着全族投靠魔神!就因为一个女人,那只是一个意外,他们已经悔改了……”
“悔改?我给过他一次机会,是他自己没有找住,小将军,希望有朝一日你的挚爱无辜丧命,求告无门之际,你也能大言不惭说出原谅罪魁祸首这种话”
“我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
蓦然回首,自己说出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插入心脏,剜着他的血肉翻江倒海的痛
灭神紫雷下,没听过谁还能活下来的,更别说肉身了,起初的冥夜疯疯癫癫,后来不死心搜集着碎片,弱水早已将坚硬的蚌壳泡的一碰就碎
桑酒该有多疼啊,而他什么都不知道,曦云那时是个丁点大的小娃娃,粉嫩圆润,实在不该从她嘴里听到那么冰冷的话
“要是她能被劈的魂飞魄散,难道不算好事吗,神君为什么这样痛苦,你该为她感到高兴啊”
当时他被气的头脑发昏,全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后来,找遍四洲,找到倾世之玉的冥夜,不得不认同,桑酒的魂魄日日受苦受难,不得解脱,而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同袍为何会染上无法医治的怪病,他为何经脉错行,行走的越来越艰难,就连凌空飞行都不到
曦云知道答案,她只是不说罢了,她只会捧着小脸,好奇的问他,“厄运当头,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虽然这孩子嘴上不饶人,但有些忙她还是肯帮的,比如说为桑佑重塑肉身,让桑佑看着他的仇人的下场,让他能够放下仇恨
鞭子没抽到自己身上时,是不知道疼的,是可以大方的说宽宥,说原谅的
桑佑红着眼,告别自己的家乡,漠河已经被怨气注满,已无法再居住了
临别之际,冥夜宁愿桑佑打他,斥骂他,要他去死,而不是如此讥讽
“冥夜神君,我漠河一族遭临大难,此番祸由全因我父王一时贪念,妄想不属于自己的地位,又将桑酒养的如此天真不谙世事,将世上的人都当成好人……”
“桑佑,是我……”
“怎能怪神君呢,杀我漠河老弱妇孺又不是你,怪你做什么”
“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刑罚,天理昭彰,自有报应不爽,可惜桑酒不能亲眼目睹,实在可惜”
“冥夜神君,我该感谢你,若真用腾蛇族的施舍来助我重生,我宁愿去死”
“我漠河不欠你什么了,自此以后再也不要见了”
桑佑连珠炮一样,眼神似裹着刀子,语气更加不善,说罢便转身离去,没有一次回头
冥夜胸中的愧疚,自责快要将他淹没,塞满咽喉,将他溺毙
如果能回到从前,说不定不会到如今这种局面,可是没有如果,梦醒过后,痛苦依旧
“这么重的怨气,魔神复生后只怕世间到处都是祂能吸取的力量吧”
曦云站在河边,突然来了这一句,让冥夜无话可讲,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罪业的化身肉身才消亡,就迫不及待再造罪业,魔神复生岂不是指日可待
稷泽永囚荒渊,而他也快要不能行走了,必须要想办法了
自此曦云领着她的狐狸,与冥夜分道扬镳,冥夜明白这孩子心智成熟不似孩童该有的,还有她的眼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若非如此他还寻不到桑酒的残魂
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目前来看,澹台烬似乎没被魔神控制心神
那么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