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的梦,怎么就是醒不了呀
这一次黎苏苏更清晰地看到,那一双眼眸里,跳动的是欲望的焰火,一到夜里,这男人就是头饿狼,抓住她,把她身上的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要尝一遍,不,是尝好几遍才能甘休
现在是怎么回事,她胸口上好像压了个大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少女眉头微蹙,手脚乱蹬,好容易挣脱梦境,一睁眼,与她身上一双黑亮眼眸对上,这红狐狸正坐在她小腹上,两只红到发黑的前爪正摁在她胸上,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的
黎苏苏头一次在一只狐狸脸上看出尴尬的神色,不等她有所反应,大尾巴糊了她一脸
这狐狸一跃而起,顶开窗户,逃之夭夭,只余窗扇哐当哐当响
真的是,这狐狸白日想咬我,夜里钻我的被窝干什么
室内微微有些光亮,应是要天明了,黎苏苏坐起身来,起床梳洗打扮,不多时,宫女送来新的衣裙,首饰
她捻起天水碧的裙衫,衣摆领口都攒上了米粒大小圆润饱满的珍珠,穿上身,走动间裙摆似浪花翻涌,腰收的极好,称得纤腰不足盈盈一握
这个家伙,一天让她换上一身,装扮给谁看呀,黎苏苏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天一身精致衣裳,是谁的意思,这人越来越不加掩饰自己的眼神,总用一种说不出来的坦荡的目光注视着她
明明就是这男人太唐突,到头来心虚倒是她,等回了宗门,定要兆悠伯伯好好管教一下他,就是不知爹爹要怎么罚她了
这一趟出去,没能问出口的事,终究是没机会了
黎苏苏原本有些垂头丧气,一出门发现那个傻大个,正在宴会厅里胡吃海喝,说是忙活了一夜,饿的要命,忙活啥去了
今天一大早,京中出现了几个裸奔的流氓,从城东跑到了城西,又从城南跑到了城北,污了一众大姑娘小媳妇的眼,方才被捕快抓住
这群流氓,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仙门弟子,是为了捉妖而来的
这桩奇事,就是景珩忙活了一夜的事,不知是那个宗门的人撞到枪口上了,叫他耍成这样
这么丢人现眼,黎苏苏可不会承认,她与这几个流氓有什么关系,还是叫他们的掌门来赎人吧
府衙监牢里,昧着良心从妺女那逃离的公冶寂无还是没能办成正事
“公冶寂无,你上哪去了,昨日我们是去抓一个大妖来着,这不是中了那妖物的幻术才……”
公冶寂无出门走的急,带的银两不够付官府要的赎金,他无可奈何,只能给赤霄宗去了封信,向岑掌门说明情况,让岑掌门派人来赎人吧
他还有要事要办,他要马上去宫里一趟才是……
“这便是仙君所说的要事吗?”
一身素衣,袅袅婷婷,站在阳光中的姑娘,眼眶湿润,泫然欲泣,纤弱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
一夜风流还历历在目,夺人清白的男人就拿那一套说词来搪塞无知少女,说另有要事,要马上去办,只留一个信物叫女人等他归来,讲他一定会负责任的
女人的身体在风中遥遥欲坠,男人离去的步伐未迈开,她就如同一片枯叶倒了下去
“妺姑娘你怎么了”
“离我姐姐远一点,你不是要走吗,走啊!”
围观的人群发出啧啧声,仙门的名誉岌岌可危,前有耍流氓裸奔的,后有骗人感情,提上裤子不认人的
公冶寂无没能走脱,周围人的指责让他寸步难行,更何况确实是他做错了事,辱没了师门的名声,感情用事,现如今还要舍下昏厥过去的妺姑娘而去,他也太不是个人了
这一耽搁,他的正事要插上翅膀远走高飞了
群山连亘,峰峦耸立,在云雾缭绕下影影绰绰,远处落日的金光铺满天际,长河如一条闪着银光的缎带,披在大地母亲宽阔的肩上
郁郁葱葱,深浓浅绿,大地换上了新妆,星星点点的湖泊,如片片明镜,倒映着天光云影
体型庞大,比景王宫殿还要高上许多的鸟,飞的如此之高,在水上的倒影不过小小一点
回头远远望去,云遮雾绕间,闪烁着金光的檐角探出云层,那好像是,上清神域,这可是上三重天,他们御剑飞行哪里能飞的了这么高
若没有曦云的结界,他们仨非要断气不可,今日回来,景珩一句话都没说,就先重重拍了一下叶清宇的左肩头,然后就要吃饭,吃饱喝足了,最后才说他们要走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人还没走,他们一行人自然是要追上人家的脚步
只是这鸟,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呀,黎苏苏有些发怵,这大鸟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追随着她,现在也是,这鸟微微侧过头来,似乎一直注视着她
原来站在曦云肩头的鸟是一只拳头大小炸毛的小肥啾,她自然不怕这样的鸟,可是现在这鸟的背就足足有八丈宽,像座小山一样,她焉能不怕
那狐狸现在窝在曦云怀里,她一凑近会被咬,这廿白羽避之不及不可能让她依靠,黎苏苏只能躲藏在澹台烬背后,紧紧挨着,以此来遮挡大鸟的视线
这可把澹台烬美坏了,他的嘴角翘起,得意的笑压都压不住,不过苏苏真身到底是个什么,让鸟类如此偏爱她,老是想着叨她
难道是个果子不成,澹台烬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当真是名不虚传,不到一日的功夫,他们就能到达漠河的入海口了
曦云只叫他们回答上一个问题,才能继续跟着她
“你们可知漠河的尽头是到哪了”
“是……是东海”
“百闻不如一见,我们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