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边杉觉得时间过得一年比一年快,她依稀还记得自己十岁生日的时候,李安破天荒带着她上镇上的商场吃火锅,那是她第一次去商场吃饭,拘谨的像个小丑一般,还打翻了碗筷,烫伤了手。在那个格外寒冷的冬天,幸福和疼痛,随着一句生日快乐 ,成了她往后奢侈的幻梦
一转眼,当初在田野里无忧无虑向往城市的小姑娘,在今天也满十八岁了
边卓凡给足了脸面,在边宅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不过说是生日宴,更多的是方便他去结交各位大佬谈生意
边杉不在意,本该她就不想过什么生日,很多年之前她就不爱过生日了。
十二月二日,她的人生又偏向另一个轨道,在雾霾不散的西南,在寒冬飘雪的北方。她被抛弃在大海,却向往大海,就像不知死活的金鱼,妄想从马桶的下水道被冲到大海,到最后才发现,下水道才是归宿。
她穿着一身亮红色的鱼尾裙礼服,红色碎钻在腰线上熠熠生辉,就像美人鱼的鳞片。这是边伯贤按着他的审美选的礼服,他一向钟意这些闷骚艳丽的东西。
她独自站在屋内,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不断下大的雪,和楼下不断前往的豪车和前来赴宴的大佬和公子哥小姐们。个个面孔生疏,她看着好生的厌烦
她在等一个人
不知道这么大的雪,他有没有多穿点衣服
突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中心花园,一双亮色的黑皮鞋伸出车外,接着是修长笔直的穿着熨烫服帖的黑色西装裤的长腿。
边伯贤一丝不苟的起身扣好第二颗扣子,白色衬衫外套着深蓝色丝绒高定的西装外套,墨蓝色镶边花纹的领带让他贵上加贵,像极了破天而来的蛟龙,浑身散发着张扬和乖张
乌黑浓密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打理在后面,将他那优越的t区展示的一览无余
她等的人到了
边杉走进窗户,想要将他看的更仔细一点,边伯贤冷着脸,眼睛里的戾气来不起收敛,意识到视线抬起头直直勾着李杉。
瞬间,那冰冷的模样化为乌有,更多的是压抑的温情
仿佛对视的那一刻,再大的雪也停止不动,他们将时间暂停,留给侥幸温存。
那双眼睛依旧温柔,像一个圣诞老人在角落里拿着小本用心的记着小时候你说的愿望,是最真诚的人藏起一颗热忱的心脏,眉眼的笑意都是淡淡的,他的唇角随之扬起的那颗痣,是在说——
生日快乐,万事可期
接着他快步往前走,消失在她的视野,她燃气一根烟,擦燃打火机的那一瞬间,她发现——
雪停了
边杉叼着烟的嘴角上扬,暗自埋头咒骂了一声,接着自顾自的笑出声。
妈的……
边伯贤来到大厅,被边卓凡看到叫住,接着就是到处拿着酒杯结交商业伙伴。
生意上的事情有时候比夜总会的风流规矩还杂乱,生意包括很多种,白的,黑的,而白的各有所不同,黑的各有所不同。而边卓凡倒是个贪心仔,黑白通吃。
“诶!边总边总,祝贺小千金生辰快乐啊!诶呦,边小少爷多久未见又俊俏不少啊!听说最近又拿下了西边的那块赌场啊,诶呦真是……虎父无犬子!哈哈哈哈!”
不知何时,朴家老爷端着一瓶香槟走到两人面前,可能是喝上头了,脸已经开始泛着油光的红
边伯贤礼貌的微笑,朝着微微弯腰鞠了个躬,边卓凡立马过去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还需磨炼还需磨炼啊,哪像令尊的大儿子那般出息,年纪轻轻就是警察局副局长了诶,了不得了不得,这才是真正的虎父 无 犬子啊”
边伯贤朴叔叔言重了,为边家为父亲,我做事理当尽心尽力,只不过我现在资质不够,还当不上朴少爷那般老练。
两人的语气表情暗含深意,边伯贤一目了然。朴家和边家一向表面和和睦睦亲如一家,但继边家出现之前,朴家是南都黑暗势力最强的家族没有之一,可现在却只能委身屈居边家之下,是个人都有所不甘,在背地里搞点小动作也是常有的。
“说到灿烈啊,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看边小姐就很适合嘛!你看看我们两家合作这么久了,情义也有,也门当户对,可惜了,这小子这几天泡在局子里,没能来赴约”
听这意思,该是比不过阴的,开始巴结了
边伯贤听到联姻这个字眼,心里一股慌张涌上心头,结婚吗……他从没想过边杉以后也会步入婚姻的殿堂,与某个人携手到白头。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边伯贤的不适一瞬而逝,谈论的两人并没有注意
朴老先生只是叹了口气,提到这个案子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边卓凡和朴老爷有话要讲,边伯贤自然退下不敢打扰,于是自顾自的朝着边杉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闻到很大的烟草味
敲敲门,很快门打开,一股清冽的草莓爆珠烟草味在他鼻腔里瞬间扩散
他走进屋里将门反锁,朝她步步逼近
边伯贤第一次见寿星自己躲着抽烟的
他自己也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试图摸打火机却怎么也摸不到
无奈的只好将烟夹在耳后
边杉走过去,嘴里叼的烟还冒着星光,边伯贤将耳后的烟夹在手里,弯着腰微微埋头,将烟嘴杵在边杉的烟头上,试图吸了几口,烟头泛起烟雾,缓缓升空又扩散
边杉朝她笑,笑的乖张
边杉我不钟意热闹
边伯贤很钟爱她这幅模样,明明早就千疮百孔却偏要装出乖张无所谓的样子
边伯贤生日快乐,我的小狐狸
边伯贤带着观赏性的看着边杉,烟夹在手里,尼古丁遮住他半边眉眼,边杉觉得很奇怪,她居然觉得这样的边伯贤带着点媚“欲抱琵琶半遮面”的禁欲
李杉看着他出了神,随后扭过头吐出一口烟雾,将烟头杵灭在烟灰缸里,对着他痞笑着
边杉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哥哥?
边杉只有在调情和撒娇的时候才会叫他哥哥。边伯贤微微歪头,似乎好奇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边杉不喜欢那种眼神,就像是长辈在看小孩那样的戏谑
边杉像发情的饿狼
边伯贤灭了烟,身上苦涩的烟草味久不消散深入肺腑。边杉上挑的眼尾就像刺人的刀刃,每一次带着欲望刺穿他的心脏,劈开他的枷锁。
边伯贤边杉,你利用我在这个南都站稳脚跟,对我说情说爱,那我问你,我们又算什么呢
他温柔的模样已经不见半点,反而冰冷的就像关掉了暖气将人丢到了屋外。他杵灭烟头,就像他仅存的一点侥幸也随之熄灭,扑面而来的现实将他的理智扯回。
他想到了楼下朴家的对话,他明知道边杉回到边家的目的的,可他因为边杉的撩拨而动了恻隐之心,对自己的妹妹
他走上前去,掐住边杉的暴露在外的脖子
边伯贤狼吗?狼可是会吃人的,更别说饿了几天几夜的野狼……
他们贴的很近,李杉薄薄一层的礼服更本遮掩不了她此刻不断上升的体温。她感受着他此起彼伏的呼吸变的急躁,感受他的手掌从膝盖穿梭到禁地,就像年久失修的绿皮火车,缓慢前行。
边杉是,我是利用你,但我们是兄妹不是吗?兄妹之间,不就应该互帮互助?是吧,哥哥……
他摇了摇头,不语,膝盖抵着她的大腿中间,边杉被摸的有些酥麻,不自觉的将腿合并。温热的肌肤贴合冰冷的衣衫布料,让她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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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在她锁骨狠狠咬了一口,明显的牙印就像他盖的章
边伯贤你见过哪家的妹妹会爬哥哥的床?
边杉冷汗直冒,一瞬间居然觉得边伯贤杀意四起,他嘴上的力度不小,疼的她感觉他要把自己的脖子咬破,然后大口吸食血液
边杉**********
边伯贤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她在害怕吗,原来她这种人也会害怕。边伯贤有些失落,闻了闻她披在脖子后的长发,好闻的草莓味。
他想起了边杉刚来家的第一年,她在夜晚独自端着热的草莓牛奶来到他的房间。那时的他浑身是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玄色的衣服就像被雨淋湿一样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边杉那时怜悯的表情。
那副摸样就像在说——
“可怜的小狗”
此刻的他背光而站,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只是很小,小的像下了一场雨
良久,他好像被雪夜淹没,梳上去的刘海软下随意的搭在额头,就像失魂落魄的野兽
随后,他也只是嗤笑一声
看着边杉的眼睛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转身便从房间离开了
此刻的边杉腿一软,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到边伯贤的,刚刚那股杀气就好像是要下一秒将她凌迟。
她承认自己是害怕边伯贤的,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从未对他放松过警惕。
边伯贤温顺的外皮下是翻着猛浪的大海,而她只是擅自闯入百慕大三角的一叶泛舟,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否则就会淹死在一望无际的黑海
对于她来讲,边伯贤只是可以帮助她站稳脚跟的人,是个可口的猎物,也是可怖的合伙人
边杉站在房间里缓了一会,又烧了好几根烟,快要到了舞会的时间,这才不紧不慢的下楼
刚走到电梯口,就被撞了满怀
朴灿烈对不起小姐
朴灿烈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