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走到香炉边,揭开盖子,看了看里面未燃尽的香料,并无异常。香炉边放站着一个铜盆的架子,此刻铜盆里空空如也。宫尚角似乎放心了,却在转身时发现了蛛丝马迹,用手轻轻抹了一下架子边,不知碰到了什么,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
上官浅的心瞬间提起,直到宫尚角说出他对血味的敏感,直接极速下降像是被破了盆冷水哇凉哇凉的。
收到雾姬夫人遇刺消息的月扶鸢,抱着后山各类草药就跑到了前山医馆,看着躺着的雾姬夫人和在一旁跟医师交流的宫远徵道“阿徵我拿了很多后山的草药,你看一下有没有能用上的”
月扶鸢似是跑的快了,此时脸红扑扑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宫远徵见状直接把草药扔给医师,自己则在帮月扶鸢顺气嘴里还不停说着“你这伤还没好利落就不要那么着急嘛,而且雾姬暂时又亖不了把自己顾及好才是真。”
月扶鸢脸颊微红“这不是怕你和尚角哥哥被误会嘛,我没有什么本事帮不了你们,这次着急抱着草药来的。”说完还委屈巴巴的。
宫远徵闻言心暖暖的“谁说的!我们阿鸢是最厉害的姑娘,又能文能武的还会撒娇多好!”
虽然月扶鸢很想问宫远徵怎么知道她会一点点的心法的事但听见夸赞还是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隐藏起快跟猴屁股一样红的脸。
另一边议事厅氛凝重,两个长老脸色铁青。间谍再次在眼皮子底下刺杀雾姬夫人,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都是对宫家的挑衅。
雪长老问:“上官浅就是无名?她为何要对雾姬夫人下手?”
宫子羽摇了摇头:“不,她要下手的目标不是姨娘,而是我。雾姬夫人是在我房间中遇害,可以推测,上官浅计划袭击的人并不是雾姬夫人,而是我……”
这时宫尚角迈步走了进来,接话道:“只是晚上羽公子刚好偷溜出宫门了,又恰好雾姬夫人去找羽公子,这才连累了雾姬夫人。”
“姨娘待我如亲人,遭此血光之灾,我比任何人都难受。上官浅是你角宫女眷,你难逃其咎。”宫子羽和宫尚角言语冲击道
宫尚角针锋相对:“是我管理疏忽,让恶人趁机行凶,自要领罚。但宫子羽你无视宫门规矩,带着云为衫擅自离开宫门,又该当何罪?我只是无心疏忽,但你是明知故犯。你明知一旦成为执刃就不能离开宫门——”
“老执刃,可是堂堂正正过完三域试炼的堂堂正正带着兰夫人同行出游的!而你宫子羽可并未完成三域试炼,按理应罚!”宫尚角咄咄逼人令宫子羽不知以什么口吻去反驳
只能来一句“早晚的事。”而后被花长老打断
花长老冷冷的看着宫子羽“你现在坐在执刃的位置上,就应该明白执刃应守的规矩,未请示长老院就擅自带云为衫出宫门,还诸多狡辩,实在令人失望!”
宫子羽听到花长老如此责备自己,立刻感觉如坐针毡,脸唰地就红了。
花长老见此又道“坏了规矩就要领罚,哪怕是执刃。待会儿就请执刃去长老院的禁闭室面壁思过!”
雪长老轻咳了一声,把话题拉回来。“现在不是追究执刃对错的时候。”他看向宫尚角,“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上官浅是否真是无名。”
宫尚角思虑道“确有嫌疑,但还须好好审问才能确定。”
宫子羽皱紧眉头:“月长老遇害,角宫承诺找出无名,其间一直怀疑羽宫内部藏有凶手,但现在疑犯出在角宫里,还是宫二先生亲自挑选的未来妻子,宫尚角,你就没什么话说吗?”
而后宫子羽更是紧接着想让宫尚角为自己姨娘道歉。
宫尚角闻言,“只是怀疑,并未坐实上官浅就是无名。”
宫子羽愣了一下,大怒道:“人证、物证样样确凿,你还想包庇她?”
花长老挥了挥手袖,阻止了宫子羽,转看向宫尚角:“尚角,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发现?”
“有。”宫尚角答,“有两点让我疑惑。第一,这次无名留在宫子羽房间墙上的血书明显是匆匆落笔,最后一笔还没写完就已经离去。从我进入羽宫到走进雾姬夫人房间,全程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听到任何异常声响,能在我面前不动声色地全身而退的人,放眼天下,没几个。上官浅的轻功没有那么了得,可以肯定她不是写下血字之人。”
宫子羽见他顺势为上官浅开脱,冷笑一声,“难道行凶之人可以凭空消失不成?”
宫尚角轻声慢悟:“写下血字的人,要么轻功绝顶,要么就根本没有离开房间——”
宫子羽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荒唐透顶,你自己说房间里只有姨娘和你,那你难道是在指认自己才是无名吗?”
宫尚角没说话,但是轻轻地发出了一声讥讽之笑。宫子羽听明白了,声音里带着怒意:“你还在怀疑姨娘?真是荒唐!”
月扶苏此时出声道“角公子我很想认同你的想法,但扶鸢刚传信来雾姬夫人的伤在后背切伤口很深,自己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