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时,宴会还在进行,这一天大家都很尽兴,也感觉不到累。
“打扰了,小驯,韩公子,家主找你们有事。”梨管家来到两人面前微微鞠躬。
宴会的主持人和梨管家说了几句后,就笑盈盈的离开了。
“你们认识?”韩行谦问。
“嗯,她是我的女儿,荔枝。很漂亮吧!”梨管家有些骄傲。“她和你同岁,昨天刚过完28岁生日”梨管家对韩信谦说,“本来是要继承我的衣钵的,但宋夫人上位后,她就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韩行谦显然有些不解,其实自己在私下也想过,从梨管家的态度上大致可以推断出灵缇世家的执事好像是世袭的,而且还具有强制性。
萧驯在一旁解释,“灵缇世家的执事是世世代代生活在家族里的,刚开始是为了寻求庇护,后来就逐渐变成了家族的一部分,执事的后代不能从事其他工作,只能世世代代的侍奉家族,为家族谋利。”
“是啊,想当年我年轻气盛,不愿意一辈子待在世家,就一个人去外地闯荡,和大学同窗考进了TCMA(中医协会), 研究中药草,就在我小有成就的时候,又被世家抓了回去,一直干到现在。”梨管家突然提到往事,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光,但很快就变成了迷茫。
“哦,原来梨管家以前是学医的”韩行谦恍然大悟。
“是啊,中医。小伙子,你们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啊。”
三人说着话,经过九曲十八弯,来到一座灯光昏暗,陈设庄重的古建筑前,跨过高高的门槛,径直挺入,正对着大门的台桌上几百个灵位映入眼帘,跳动的火舌舔舐着干燥的空气。
“这里是家族祠堂。”萧驯说。
从灯火通明的大厅来到昏黑阴暗的地方,按理说人从心理上会产生一种本能的恐惧心理,但韩行谦不用圣兽徘徊,也能明显感受到萧驯的愤怒。
“这就是祖父拿着拐杖打死我母亲的地方。”萧驯提到母亲有些哽咽。
“别怕,有我在。”韩行谦紧紧握住萧驯的手,温暖干燥的手掌给小狗传递着温暖的力量。
“家族祠堂这么神圣的地方也是外人想进就能进的吗?”说话的是萧驯的大伯母,这个人浑身珠光宝气,看上去泼辣蛮横,本来自己才是当家的大主母,宋枫居然敢骑到自己头上,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正好看到萧驯带着韩行谦这个外人过来,找个突破口,把积压的情绪爆发了出来。“这照以前呀,早早就被萧家主一棍子打死了,就像萧驯那个不长眼的母亲一样,哎呀,外人居然敢来管我们的家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萧驯握住韩行谦的手攥得更紧了,他身上带有小型便携式手枪,如果可以,大伯母随时可以去见她男人。
“你少说点吧”单薄的三伯母弱弱的说了一句。
“够了!”宋枫也不惯着她,“祠堂这么庄重的地方,你穿的这么光鲜亮丽,是为你男人和你儿子的死感到开心吗?用不用我专门为你筹办个宴会庆祝一下?还有,我既然嫁到了萧家,那也就是萧家的人了,韩行谦早晚也会是。与其在这儿动歪心思,冷嘲热讽,通过踩低别人来抬高自己,不如去照照镜子,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再在我面前撒野。”
显然是被宋枫的气势吓住了,大伯母满脸通红,不说话。毕竟现在宋枫是家主,自己无权无势,也不敢贸然去触碰逆鳞。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宋枫又恢复了平缓的语气。眼睛环视了一圈,家族的omega差不多都在这了。
梨管家抱出一本又厚又旧的册子,放在桌子上时扬起的灰尘呛得众人直咳嗽,韩行谦微微侧身,把萧驯挡在身后。
宋枫把家族图谱翻到最后几页,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写上“萧风冉”和“萧风然”。
毛笔落下,墨汁在牛皮纸上运开,看着加上了家族字辈的名字,像圆了多年的心愿一样。
“小驯,你是不是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宋枫抬眼问对面的萧驯。
“嗯,萧珣。”萧驯老实回答。
“那我现在问你,你想用自己起的名字继续生活下去吗?”宋枫看见萧驯愣了一下,“你想生活在自己努力奋斗赢来的人生里吗?”
“想,非常想,做梦都想!”
“好!”宋枫在图谱上找到“萧驯”,把“驯”字划掉,写上“珣”,“从现在起你就叫萧珣,从今往后都是。”
“大嫂…我…”萧驯,哦不,萧珣的眼里浸满了泪光,感激的对着宋枫笑笑,“我…大嫂…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