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进退两难时,请选择发疯,这是最好的选择,本人亲测。
所以呢,我躺在车的后座,太难受了,就连坐垫的皮革味都让我想吐。
“同学,”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老师说话了。
我害怕极了,当时的我并不清楚夜不归宿会给我带来什么影响,所以说无知会放大事情的严重性。我恨曾励那个傻比,两句话就给我送进虎口。
我的应对措施是:
装疯卖傻
反正我喝醉了,那就让我醉的更离谱,彻底没有意识。
我回应他:
“不喝了不喝了!喝不下!”
“我的妈……”
不管我拙劣的演技是否骗过他,反正是给他吓到了。
“别吐我车上了……”
之后就是一阵安静,我尬的快把我的鞋底扣穿了。
快一个小时,我们进了学校,我偷瞄了一眼车上的表,时间也到了凌晨三点。
这么晚了……
我心里一紧,走的时候我就没给自己留后路,压根没想到我坚持不到后半场结束,我是回来了,可是宿舍门早就关了,我能去哪。
当时我真的很难受,晕车加上醉酒,头疼又晕又疼,虽然挤在后座很不舒服,可经过和下车之后无处可去,在外面等三个小时相比,我选择赖在车上。
“到了,同学。”
他轻轻推了我一下,像在检验我是否还活着。
“下车吗?”他又补了一句,
“不要,”我嚅嗫着:“下车就没地方去。”
我真的很该死,接着我对所谓“师德”的信任,我确定他不会赶我下车。
求求了,给我个栖身之地,六点一到我就走。
“车里冷,去我宿舍。”
这是命令的语气,我也不想和他商量,我实在没有力气去权衡利弊,我选择冒险相信他。
或许是他待不住了,但是又觉得把我放车里又不放心,所以他把我的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我就这样被搀着去了教职工宿舍。
我还记得他身上是洗衣粉的味道,闻起来很干净。
宿舍不大,木质的家具显得很沉闷,他给我扶上床,脱了鞋就没再管我。
我睡的很不安稳(这时候说我睡觉认床真的很蠢),所以不久我就醒了,我睁眼的时候他坐在床边一张藤椅上,书桌上的灯发着昏暗的暖光,他手指修长,捧着一本杜拉斯的《情人》,翻页的时候动作很缓,可能是怕吵醒我。
他没意识到我已经醒了,我眯着眼睛端详起他。
他身材消瘦,被藏蓝色家居服包裹着,架着腿坐着,我从裤腿的褶皱判断出他的腿也很瘦,我望向他的脸,他皮肤白净,下巴上的胡茬衬的明显,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原因,他的双颊并不饱满,下颌的轮廓很柔和,这时他眉头紧锁,带着无框眼镜,眼尾微微上翘,显得有些阴柔。
我看过《情人》,虽然不能理解,但我非常痴迷这种荒诞模糊抽象的情感,我常想象自己也能萌生出这样的感情,可惜没有现实背景。
在神游中我睁开了眼,一副呆滞的表情。
“你醒啦。”他看着我,我心里一颤,没敢应声。
透过窗帘,天还是黑的,我还得在这里呆一会。
“曾励说你是外院,法语专业的?”他把手里的书倒扣在床上,手撑在床上看着我。
我还是没说话,理智让我依旧保持一脸呆滞,我点点头。
“法语哪个班的?”
完蛋了!完蛋了!我咬紧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心在尖叫。
硬着头皮,我决定发疯。
“啊!老师!”我带着哭腔嚎起来“我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
感谢刚才发呆,眼睛干睁着,眼泪很快就被我嚎出来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我低头抹眼泪,偷偷瞄他,他的神情惊恐又带着嫌弃,我知道我刚演的有点过了。
我稍微收敛了我的表演欲,开始抽泣的说:“他不要我了,他说了以后要娶我的,他说我们是彼此的嗯啊啊啊嗯!”
我尬死了,对不起芙央,借你的故事用一下。
“他不要我,谁还要我,我是个不检点的女孩啊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tmd
咳个不停,主要是停了我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他做到床沿,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有个屁用)
“你还年轻,这种事情没必要纠结太久,很快就会过去的。”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耐心。
“不你不懂,你不知道这种失去挚爱的痛苦,为什么,我这么爱他。”
“我能理解,没事的,时间长了就没什么影响了。”
“你不懂!”
我演到忘情处,一只手戏剧性的捂住胸口。
“我懂。”
“你懂什么,你这个年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懂什么。”
“她去世了。”
md,我这死嘴,
“去年三月份的时候,”他低头笑笑,“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孩子。”
气氛再次凝固,我通身好像被粘住了,大气不敢出。
“没事都过去了,人还是要往前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抬头,猝不及防的和他对视,我觉得他要哭了,因为他的眼角和鼻子都红红的。
我心里一凉,“老师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年轻,大一能有多大呢,十八九岁,我那时候啥也不懂,路还长。”
“嗯,确实。”我客观的表示赞同。
他开始和我讲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