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上完课后得回家了,她没和林拾夕说她今天要回去,但自己坐公交回去也没什么,下午五点了,入冬的天黑的很快,她得快点回去,刚起身就把墨水沾自己身上了,她无奈背上书包去趟厕所。
陆眠一跛一跛地来到洗手台,衣服上的墨都还没弄干净,江惜一行人就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江惜没看陆眠,而是自顾自的照镜子补妆,头也不转:“你脚怎么样?”
“挺,挺好……的,没事……”陆眠正打算离开,领子被一把薅回来。
“我让你走了吗?”
随后陆眠被人重重的摔到地上。
江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理了理头发:“我没玩够你呢。”
陆眠头也不敢抬地瘫在地上,想拿出手机给林拾夕打电话,刚点开微信聊天窗口,江钥大手一挥手机便甩出去了,只是磕到了发出去个句号。
江惜蹲下来,把陆眠的下巴抬起来:“看来我们大学霸的动作很多啊~”
陆眠轻轻吐出一句:“你……会后悔的……”
江惜一脸不屑拽着陆眠的头发把她拎起来摁在洗手台边的镜子,一拳一拳地打在她的肚子上。
剧痛从腹部蔓延开来席至全身,难受地陆眠胃里翻江倒海。
江惜拖着她撞着镜子 很快镜子出现几条不匀称的裂缝,玻璃渣子刺进陆眠的小半边脸和脖子上的肉,伤口深深浅浅淌出了血。
江惜对着她的脸又打了几拳。
陆眠的脑子有点恍,意识有些模糊,恍恍惚惚间看见了林拾夕,嘴里的血腥味使她又清醒过来 。
与此同时
林拾夕在家收到那条短信过后觉得奇怪,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她才想起来今天没给她生活费,穿好衣服立马下楼找陆眠。
陆眠被江惜一行人打着,她倒在地上,希望妈妈把她带走。
江惜叫停了过后和众人点了一支烟,抽完后把烟头按在陆眠的皮肤里,她的手上被烫了几个红印。
陆眠已经麻木了,看着身上的伤,睫毛颤了颤。
江惜临走前还踢了一脚。
人都走完后 陆眠才慢悠悠地从一旁捡起地上的眼镜带上,眼里失了神,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这一身血迹也没人会注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伤痕累累也无心再去管,拿上一旁的书包一瘸一拐的走着,像一具行尸走肉。
天黑透了,没有星星,黑夜张开血盆大口要杀死陆眠。
前面出现车灯,林拾夕的车子停了下来。
林拾夕下车,有些紧张:“你这是怎么回事?”
陆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看着林拾夕眼睛终于忍不住湿润。她从兜里掏出100块钱递给林拾夕,平复自己想哭的心情,哽了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不要嫌我脏……别,别……抛下我…”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流。
林拾夕想起自己昨天说的话,也管不了那么多,把钱塞进自己的包里拉起陆眠的手就要带她上车去医院。
陆眠刚抬脚迈开步子,脑子突然跟过电似的被人抽了一下,耳朵听不见只有嗡嗡的声音 随后意识开始模糊……
林拾夕愣神,随后紧张的把陆眠抱上车驱车使向医院。
医院
林拾夕慌慌张张地把陆眠送进了急诊室,随后就一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直到护士医生推着陆眠出来。
“病人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肋骨有些损伤,出现一些裂痕,发烧导致晕倒,刚刚我们只是简单的做了个全身检查,现在可以带她回病房了。”
林拾夕道完谢后就和护士一起把陆眠送进了病房。
一切安顿好后,林拾夕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陆眠,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包上了纱布,腰上也做了固定。
林拾夕想起陆眠说的那句话,握紧昏迷的陆眠的手:“我不会离开你的,她们都会付出代价,有我在。”
陆眠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她想动却动不了,抬眼就看见了一旁已经睡着的林拾夕,她蹙了蹙眉,脸上的肌肉传来剧痛,不忍叫醒睡得正香的林拾夕,于是慢慢挪动脑袋,偏过头看着林拾夕,想起昨天江惜她们那一行人的嘴脸就一阵生理的不适,手臂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动,把一旁正睡觉的林拾夕吵醒。
“嗯……你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林拾夕揉了揉眼睛。
陆眠轻声开口:“没,没有…”这使她脸上的伤口疼了起来。
“肚子饿了吗?”林拾夕问“啊呀…都怪我不知道你昨天还要回来才发生这种事的。”
陆眠瞪大了眼睛摇头:“不……不怪你!是,是我的错……嘶——”脸上的伤口好像要撕开。
林拾夕摆摆手示意让陆眠别说话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一会把她们的名字告诉我。”
陆眠却垂下了眸子:“……”
“怎么?不愿意?还是不敢?”林拾夕疲惫地开口。
“不是…我…”陆眠看着林拾夕那双眼里全是疲惫:“我暂时没事了,你先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说。”
林拾夕担忧地摇了摇头:“没事…我不累。”
陆眠眸色暗了下去。
林拾夕看了眼表,出去打了通电话回来和陆眠说:“等会有事的话和我打电话,你手能动吧?我法院那边有点事。”
林拾夕走后,陆眠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会留疤吗?留了疤……林拾夕…就不会再觉得我漂亮了……)她动手狠捏了自己腰一把,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林拾夕为什么要收留我?为什么…要帮我处理我的事,为什么要帮我这种人,为什么要在我发烂发臭的人生横插一脚……为什么…明明我可以去死的啊,明明我……明明我在遇见她那天就该去死的啊……)
她拆下了腰环,轻轻扭了下,觉得没什么大碍可以走动,晃晃悠悠的出了病房门
林拾夕坐在办公室翻着一堆资料,一旁的小助理Lucy凑过来说:“哎呦,林律师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至于吗?都查了这么多年了,再说了,你是律师又不是警察。”随后给林拾夕冲了一杯咖啡。
林拾夕点头道谢,抽出几本文件和案例本:“她爸当年的官司是我负责,本来以为事情就是表面那样,后来听负责这个案子的警长说有一个疑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