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一瘸一拐地出来和林拾夕一起吃饭,坐下来后,陆眠摸了摸自己脸上那道伤口,已经贴上创可贴了,也不是那么痛了。
林拾夕把外卖用摆在桌子上后出声让陆眠吃。
陆眠礼貌地点点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原来才5点啊……这么早就吃晚饭了吗?)随后就瞥见周围书柜上的书——《中国法律和中国社会》《民法》厚厚的几本关于法律的书,(是检察官还是律师……)
林拾夕敲了敲桌子:“喂,你不吃吗?不合胃口还是怎么?”
陆眠反应过来:“哦……不,不是的…我只是没怎么饿。”
林拾夕狐疑地看着陆眠:“都这么瘦了还不多吃点。”
陆眠点点头,看着林拾夕就出了神(确实很好看嘛…)
林拾夕点了支烟,看着陆眠,叹了口气:“你现在不吃等会没人给你做。”抽完一根烟后看着呆坐着的陆眠,很好看,双眼皮,一颗泪痣点缀在眼角,还有一颗痣在脸颊边,风情万种,长发及腰,嘴唇有一抹淡淡的血色,眼睛框架在直挺的鼻梁上,因为脸小显得镜框很大。
陆眠倒是被林拾夕这样盯得不自在。
林拾夕收回目光,垂眸不再看她:“等会自己吃,等我回来收拾就行,我等会有事,自己躺床上,到处看看也行。”说完再吃了一口饭就拿上手机走了。
这么大的房子就只剩陆眠了,外面的天甚至都还没黑透,陆眠也没胃口,收拾完后瘸着个腿到处瞎逛。
客厅书柜上不仅有书还有奖杯。
陆眠看得出了神(原来……林拾夕是律师啊……)
陆眠回到房间才发现手机有好多消息,点进去一看全是叔叔发的……
【叔叔:眠眠啊,叔叔那天是喝醉了,你别在意啊】
【叔叔:你在哪儿啊?叔叔接你回来 好不好】
【叔叔:陆眠啊 我养你这么大,你别报警啊,叔叔只是一时糊涂】
……
陆眠放下手机,打开消息免打扰。
说是养她,还不如是折磨她,陆眠心里都知道,婶婶不喜欢她,对她苛刻,叔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打骂她。
陆眠再也不想回去那个地方了,她想想明天还要去学校,她恨不得去死了。
晚上
林拾夕还没回来,至少客厅没有一丁点声音,陆眠躺在床上硬是做了3个小时,灯也没开,一动不动,天已经黑透了,对面小区的夜灯的光微微照进来,她缩了缩身子,轻轻吁了一口气。
客厅终于有了动静,过了一会房间的灯被打开,林拾夕终于回来了,看见陆眠蜷缩在床上,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一旁,走近问:“怎么?怕黑还不开灯?”
陆眠摇了摇头。
“去你家真够远的。”她坐下才慢慢看清陆眠有点憔悴,面色有些苍白,她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怎么?住的不习惯?”
陆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问:“你哪来的钥匙?”
林拾夕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却迟迟不点:“从你兜里摸的,放心家里没人。”
陆眠好似慢一拍,不再搭话,只是低头看着床单。
林拾夕把烟点燃,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口烟:“有事?有事就问。”
“你带了我的书吗?”
“什么书?”
“《简.爱》”
林拾夕去袋子里一顿翻翻找找,拿出一本崭新的书递给陆眠:“看不出来啊,喜欢这种文学风格的作品,不过确实不错。”
陆眠礼貌地点点头:“我,我……们明天要去学校了……”
“不是休假吗?”
“明天……就休完了。”
“什么啊?比我们做律师的还忙。”林拾夕挠挠头“好了好了,明天早上我送你,这里你们学校挺远的。”
“谢,谢谢…”
次日早上
陆眠起得很早,因为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她起床后拿上洗漱用品和衣服去洗了个澡,动作很轻,然后自己回到房间上了药,包好了绷带。
天才微微亮,陆眠头发还没干就一跛一跛地坐到阳台上,楼底下有了汽笛声。陆眠悠悠起身想起客厅喝杯水。
刚出门,昏暗中有一道影子和一点烟头的火星,陆眠并没有多惊讶,因为这个黑影她知道是林拾夕。
林拾夕听到动静倒也不惊慌,而是等抽完这根烟才慢慢打开灯看着陆眠:“起这么早?”
陆眠看着林拾夕,好像是一夜没睡:“生物钟,习惯了……”
林拾夕打了个哈欠:“还早呢,你坐会,我去洗个澡。”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
林拾夕洗完澡后并没有着急去叫陆眠,而是回了房间。
林拾夕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开抽屉看着一个相片——是她的母亲,林拾夕想起六年前的事身体一阵不适,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捏着相框的手也越发用力,无力和孤独从心里某个地方涌出……
林拾夕整理好出来发现陆眠早就背好书包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上了车后,林拾夕看了一眼表才慢悠悠的点了支烟,瞟到副驾驶上的陆眠,外套领口因为有点大而裂开,看得见锁骨和胸脯白皙的肉:“伤是怎么弄的?”
陆眠抬眸,张了张嘴:“我,我……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林拾夕吸了一口烟,把烟掐灭,发动汽车向前驶去,没有拆穿她。
到了学校后,林拾夕看着陆眠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发呆,直到看不见她才走。
林拾夕到家就去睡了个回笼觉,睡眠浅才睡两个小时就被消息吵醒了
她一脸不耐烦地打开微信,弹出十几条消息,都是同一个人发的。
【江钥:你在哪?】
【江钥:见我一面好吗?】
【江钥:求你了,这么多年了】
……
林拾夕看见这个人的消息眸色暗了下来,随意的坐在床上,打开聊天窗口,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
【林拾夕:嗯,老咖啡点见】
陆眠到教室后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教室的人也来了大半,她坐在倒数第一排的垃圾桶旁边,但这也不能影响她,一个人坐,早已习惯。
她从课桌拿出一套卷子,戴上耳机自己做题。中午一直没吃饭,在宿舍听讲课。
“喂!”一只手把陆眠的耳机扯掉了,是江惜,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眠,见她脚上抱着纱布,嘴角上扬:“上次我们都没玩够,你打小报告的下场可不止那么轻,嘶~我好像记得我们上次没打你怎么重啊,怎么?想卖惨?”
陆眠垂着脑袋,不想理会江惜。
“马上上课了。”江惜看了眼表。随后对着陆眠笑,笑的意味深长。
林拾夕如约而至咖啡店,透过橱窗玻璃就看见角落的人,她长吁一口气到江钥对面。
江钥看到她来了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你……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我呢!”
林拾夕甚至都不想和她对上视线,掏出一支烟正打算点燃才想到这里是公共场合,只好放在手上玩弄。
“你…还在抽啊?该戒了…”江钥心疼地蹙了蹙眉“有些东西也该戒了……”
林拾夕玩着手里的烟:“找我来什么事?”
“我两年前就在联系你,你也听别人说了吧?为什么一直不回复我?”
“我为什么要回复你?如果江小姐找我来是为了叙旧大可不必,毕竟当初分手的时候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绝了,你还舔着个脸来找我。”林拾夕说。
“拾夕,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怪你什么?”
“拾夕,不管你是恨我也好怪我也罢,这些都是我欠你的,但,但……你能不能别再和我赌气了?我还是放不下你……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江钥也是越说越没底气,看着林拾夕那双寒的沁人心脾的眼睛。江钥咬咬牙“你这么久还不删我,肯定还对我有感情的啊!”
听到这林拾夕眯了眯眼,脸上厌恶的表情再也藏不住:“江钥,你怎么有脸说出刚刚那番话的,我以为你这么多年变了很多,不管你现在说什么我只觉得恶心,所以你以后还是少出现在我面前,至于联系方式我也会如你所愿删干净。”说完不等江钥做出反应头也不回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