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从刀锋里逃生的邪魔咬牙,间阮舟还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想要趁他反应之时偷袭一掌。
然而阮舟动作更快,背手挽了一个小剑花,一剑直穿胸膛,不给人半点生机。
他岂会让这些非人之物死得这么痛快?
“送上门正好。”
阮舟冷淡地看着那只邪魔死不瞑目地化作一缕黑烟散于朦胧月色当中。
“当年我尚年幼,阿母因为你们这群东西一女侍三夫,受辱数年。还有六年前阿延哥哥身上一处毒箭穿骨,三剑尽在要害,七道刀伤见血。”稚气未脱的脸庞透出一丝阴冷,温柔眉眼里尽是冷意,“我要你们所有‘人’死上第二遍。”
还在山野里寻找今年猎物的邪魔并不知道,它们即将迎来一尊杀神。
阮舟外表着实人畜无害,之前被阮满唯盯着更是表现得手无缚鸡之力。任何人见他往往轻敌,下一瞬就被人一刀干脆地抹了脖子。
阮舟不问来路,只杀“人”泄愤。
***
漫山遍野皆被黑雾笼罩,连月光都透不进半分,只是细细地落着小雨。
“叽叽……”一团黑雾夹着白丝的小东西在这一片黑暗中尤为显眼,它怯怯懦懦地乱叫着,好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异样给吓坏了。
“咿呀!”路过的阮舟瞧着无害还可爱,便停留了片刻,玩儿似的挑逗了起来。小东西被揉地咿咿呀呀直叫。
“我怎么总感觉,和你挺亲近的?”
这是只快散了形的邪魔,气息微弱到近乎似无。可阮舟记得自己没对类似这小家伙气息的邪魔动过手,也确实没见过它,只是单单凭感觉认为很是亲切。
“这样活着也不容易,分明是邪魔却有仙气环绕,放你一马。”阮舟从身上掏出一张白纸,注了些自己的气息便贴在了这小东西身上。
“前两天琢磨出的新玩意儿,我叫它符,那你试试水。”阮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语气懒散,“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
南村郊边的酒楼里,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俊俏男子,面如冠玉,身着黑衣白金镶边。
他独自坐在木凳上,周围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唯一的光源仅仅只是桌边独燃的一支烛火,在昏黄的火光中,能隐隐瞧见地上发黑的血迹记忆一滩黑水。骨节分明的手拖着酒杯,他撑首垂眸细细打量着。
这时一缕青丝飘至手心,消散在了内力当中。
他呆愣了片刻,眸光一闪,提着剑离开了着空无一人的酒楼。
转眼间身影只在月色照耀下留下一个细小黑点。
***
“呼呼……”聂晋肃此刻已经睡在了密网里。这网锁魂,上套了根本挣脱不了,除非是持有解网丝,否则根本走不出去。上一秒他还在抱怨谁家那么有钱这么闲在深山老林里布这么个稀奇东西,下一秒他便宽心睡去,鼾声如雷。
突地周边树丛簌簌作响,聂晋肃猛地睁眼,还没瞧上四周几眼,身下一空,忽地从高处摔了下去。脸朝黑土背朝天,摔了个狗啃。
“我靠——!”他泄愤般大骂了一声,随即眼睛出现了一双脚。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掌门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