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江澄脸憋的通红,他的家教实在说不出来后面的话。
魏无羡虽然不着调但这种大事万万不会胡说八道。
事情发展太过出乎我的意料,未等脑子给我反馈,一拳已经砸在了魏无羡脸上,我欺身而上跨坐在魏无羡身上,把人按在地上:“你…你…”
我气到了极点,也就是说魏无羡爬上过江澄的床?
可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们已经陌路了,你明知道没有结果,明知道江晚吟心中有你却还……想到此处心有不甘又挥下一拳,魏无羡就被打偏在一边,他不躲不闪等着下一拳的落下。
疼痛没有再次降落,魏无羡脸上一片温热,魏无羡瞪大了双眼。
我又哭了,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魏无羡脸上,我愤怒地质问:“魏无羡,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你已经入了蓝家的宗祠,你怎么还敢你怎么还能去招惹江晚吟。”
“够了,我说你俩自说自唱到什么什么时候,怎么没人问问我做没做过。”江澄一把拉起骑坐在魏无羡身上的我,我转身埋在江澄胸口。
江澄单手把我拎起强迫我与他对视,另一只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哭什么哭,魏婴就这点出息?”
我还在抽咽,江澄未放开我,保持着半抱的姿势不悦地对魏无羡道:“你做什么说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跟你……有过……那个。”
话问出口倒是轻松得多,魏无羡忍着疼半坐起来有点颤抖地道:“我看蓝不悔一日日长大,长得越来越像前世的我,我就偷偷取了我儿子的血用蓝家秘法测了,结果测出蓝不悔并非蓝家血脉,我就怀疑是十八年前。岐名山那天晚上。”
魏无羡抬眼看江澄脸色没有变化继续道:“那天晚上,你对我……就这样了。”
江澄脸色古怪,想起那天的事,可他也没对魏无羡干什么啊,魏无羡昏倒还是他帮忙送到客栈,不至于让魏无羡睡在荒野。况且魏无羡昏了他又没昏,孩子还不是蓝二的就甩锅给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激动,怒道:“简直一派胡言!你自己不知干了什么对不起蓝二的事你就甩锅给我?!魏无羡你真是荒唐。”
魏无羡一听江澄不认账也气血上涌,仿佛自己第二天浑身酸痛的情景就在眼前,乱七八糟的情绪夹杂着一丝酸意:“不是你还是谁,江晚吟你做了还不认,第二天醒来我骨头都快散架了,亏我当时还在赞叹我师弟怎么这般勇猛。”
“我谢谢你,听你这么夸我我并不高兴。”江澄冷道。
魏无羡听着江澄的讽刺心冷至极,自己怀念却无记忆的一夜难道竟是自己揣测的吗。不可能,那时候他与蓝湛已不做那事许久,之后便是自己怀孕。他细细算了时间就是那天发生的事情。
所以后面发觉自己的感情之时虽有背德却也暗自高兴,当然这种庆幸是令他恐惧不敢面对的。多少个午夜梦回魏无羡暗自惊醒,看着身边人睡颜自擦冷汗之时不停地道错却没有道悔。
喜欢江澄他是无悔的。
我听到这里已经不哭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众人看我估计觉得我是受刺激太大有点疯了。
我抹了一把脸问道:“那天你与江澄共诛了一株两百年聚魂花精?”
两人惊讶,难得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知道?”
十八年的蓝忘机的名声还没被魏无羡累得像现在一样坏,那时候蓝宗主闭关云深不知处每日的宗务堆得像坐小山,蓝启仁寻到蓝忘机让他回云深帮他一阵等不忙了再去云游。
这点小事魏无羡自然迁就,虽回了云深,每日小心翼翼却还是常常犯戒。
姑苏与云梦的交界处有花妖为祟,被压抑了半月的魏无羡主动请缨去除,花妖嘛,花形之前只能守在方寸之地,只能吞噬路过人的魂魄才可成长,这种守株待兔般的修炼之路,一向艰难,两百年的花妖通常没什么危险,魏无羡独身一人便去了。
万万没想到这株聚魂花不知从哪里吸食的魂魄,竟然有大妖的地步,隐隐有化形的趋势。
几番斗法莫玄羽的壳子也慢慢落落下风,长久纠缠下去必输无疑。电光石火之间花妖的经络疯长一个不察将魏无羡捆了,花妖将人高高抬起正准备进食。
紫电就是这个时候劈下来的,粗长的花径印上了一道焦糊,花妖吃痛将困住即将入口的食物冲着江澄的方向甩丢过去。
江澄单手接了,云层散去月光照清了魏无羡的脸,见是魏无羡忍着丢远点的冲动将人放在一旁的草地上的同时还不忘讥讽道:“你还真废物。”
“你说你明明救了人还偏偏说这种话,好事儿都做了还说两句得罪人的,何必呢。”魏无羡嚷嚷道。
“是啊,毕竟我口毒之名在外,你第一天认识我?”神兵注灵与花妖缠斗,魏无羡跟花妖打了好一会儿这时已是力有不逮,正思索着跑路之法。
一道磅礴的鬼气汹涌而来,江澄吃惊花妖竟还有底牌如此变故出乎意料,花妖也一愣,同源的气息不知是敌是友,但总不会是帮修仙的。想到此处花妖大喜,集了所有力量趁江澄愣神之际向人攻去。
“江澄!”
魏无羡察觉到变故不顾一切向着江澄所在奔去。
江澄闻声再回神之时却发现他已经死死地困在了花妖的攻击范围里,躲不开了,江澄想。
江澄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再睁眼,花妖的本体已经被炸的粉碎,花瓣化作死物缓缓飘落。
只有一息完全没看到那个花妖是怎么死的。
魏无羡震惊之余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差点失去了江澄,后知后觉的恐惧席卷而来,神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紧绷。
那道不知来路的鬼气冲着两人的所在飞去。
“江澄,小心!!!”
魏无羡用尽了所有力气把刚从生死线捡回来一条命的江澄推远。
那道鬼气直直地撞到魏无羡的肚子上最后消失不见,耗干全部精神力的魏无羡再也无力支撑。
江澄忍痛,跟花妖打没受伤,被魏无羡用力推后背反倒划了个大口子,一阵无语。
江澄上前仔细检查了魏无羡还好只有外伤。
江澄将人放轻在草地,踩上三毒准备离开,偏偏又多余看了一眼,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愤愤道:“我真是欠你的。”
紫电一甩将人拉上了三毒,江澄寻了住处将人往床上一丢就走了。
“因为我刚入这个红尘,只能附到与我相同灵魂认主的东西上,陈情随便都是可以的,但是你不配剑,我只见了你腰间的陈情,距离本来就很近,我耗尽了魂力,当时我是看准了方向飞的,速度又极快,谁能想到你突然动作,我又躲不及,直接被困在了你身体里。”
回忆到这里我有些咬牙切齿:“而且我都不知道你这个身体受力献祭之术,大型的法咒禁锢我的魂魄。我在你身体里上窜下跳想着把你炸死的心思都出不去。再后来我被你的丹府处吸去,单独隔了一个空间把我囚禁在那里。我就失去意识了,你的身体给我重筑了血肉,我吸食了你的供给与你共存了。出生就失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说起来这些年我也真心把你当我的爹,哪怕你在做了那些动作不让我修炼。我也把你当我爹”
“半年前,我看到父亲,哦不对,是含光君拿出了一个云梦的银铃看了很久。我没见过那样面容的含光君。我也只是好奇嘛,毕竟谁不知道我父亲爱我爹爱到没有底线,我当时真的以为含光君赌物思他人。”
魏无羡脸色青紫交织,他知道那个银铃是他的,魏无羡自然不会怀疑含光君的感情。
“我等含光君走后,悄悄去瞧了。好吧,是我想错了,那个银铃上面刻着一个婴。是我爹之物。虽然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爱人近在咫尺还要赌物思念。但是我见到那个银铃我就知道我该下山了。”
看到众人不理解的样子我轻轻一笑,“没有道理是吧,我当时也觉得没有道理,可我就是觉得那个银铃儿不该是我爹的,而是我的。而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要去见送我这个银铃儿的人。”
我与江澄目光相抵,说得深情:“然后我见到了。”
我看到了江澄脸色微醺,微凉的指尖抵在我的眉心:“什么活不活,死不死的。”
我抬手将江澄的手握住,放到胸前,委屈道,“你听嘛,它跳的多快,说这番话我这么努力,你怎么这样说。”
魏无羡恍然大悟道:“所以我第二天浑身上下像拆了一样纯纯是因为你这个小兔崽子想弑父?”
我哭过一场还有些微红的眼睛瞪着魏无羡:“不然呢。你还真想江澄跟你有点什么?”
魏无羡自然是想,却也实在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