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

“殿下，沈少卿遇刺了！”鸳鸯忙完学堂的事务之后又去了一趟沈慕云的府上，也再一次见到了昏迷着的沈慕云。

“遇刺？可有查到凶手是谁？”此刻宫门紧锁，也许是出了变故。韩玥一直都待在长公主府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混顺摸鱼的好机会。

“都是些没有姓名的死士，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鸳鸯皱着眉头回道。

“看来是沈少卿挡了人家的道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出事对凶手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沈慕云是人尽皆知的太子一党，遇刺不用想也知道对谁有利。韩玥给自己倒了杯清茶，“那是什么声音？”

“殿下这钟声是……丧……”紫鹃跟随韩玥出入宫廷，自然也对这些略知一二。

“这……”韩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起身吩咐道，“去把本宫的丧服拿来？”

韩玥正在紫鹃和鸳鸯的帮忙下穿戴衣冠，此时宫里报丧的小太监也过来了。

“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太监很守礼仪，看着眼熟似乎在胡公公那里见过。

“何事？”在宫门紧闭之时韩玥收不到宫里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启禀长公主殿下，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突发恶疾暴毙了。”小太监心里门清，但如此荒诞的借口是皇帝亲自编的他也只有照说。

“暴毙？”难道是兰美人和她那二弟的杰作？韩玥疑惑之余也不打算为难一个传话的小太监，“本宫知道了，你且去吧。”

“是。”

韩玥看了正在为自己披上外衣的紫鹃一眼，紫鹃就跟着小太监走到了门口。

“公公，这点心意还请您收下买些茶水。”紫鹃从袖子里抓出一把金瓜子。

“这怎么能收啊……”小太监一边把说着客气的话，一边把金瓜子揣进了怀里。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紫鹃开始打听消息。

小太监伸手捂住了紫鹃的嘴，然后在她手心写下了“巫蛊”两个字。

“姑娘啊，你还是回去伺候长公主吧，咱家还赶着去一家。”小太监匆忙离开了。

“暴毙？这骗谁呢？”韩玥对皇帝琢磨出来的借口表示无语，但她是个乖女儿。宫中出了此等事情，自然也要去灵前哭上一哭的。

紫鹃回来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韩玥，韩玥一听眉头紧蹙，“巫蛊，还真是一个用来陷害他人排除异己的好东西。宫中最忌讳这个，看来我那二弟是迫不及待要赶着上位了。”

“殿下，他们不会也往我们这里放那种木头娃娃吧。”鸳鸯只在年长一辈的宫女中听过巫蛊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无论曾有多高的地位大多不得善终。

“在父皇眼里我是个听话的女儿，无事可以拿来哄一哄的玩偶。在弟弟们眼里我是个迟早要联姻的棋子，你会花心思陷害一个连对手不算的人吗？”身为女子的韩玥天然被他们排除在权力体系之外，这一点韩玥上辈子就看清了。这是她最大的隐患，也是她最大的倚仗。

“殿下……”紫鹃和鸳鸯二人听着韩玥自嘲的话，心中有点不是滋味。这些年来韩玥并没有亏待她们，因此她们也会不自觉地去关注韩玥的感受。

“好了，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本宫。本宫不需要怜悯，我想你们也不会需要本宫的怜悯。收拾收拾去皇宫吧……”韩玥笑着走向马车，紫鹃和鸳鸯也跟了上来。

韩玥在葬礼上见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兰美人，若不是之前那一番故只怕她也会觉得兰美人对先皇后真的是姐妹情深。而她的父皇也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哭得仿佛一位失去发妻和儿子的普通丈夫。她那二弟和秦王妃也哭上了一哭，仿佛对面是他们的至亲一般。为了合群，韩玥也默默地掉了几滴眼泪。

“兰美人逝者已逝，还请节哀。”韩玥作为长公主去安慰了一下正哭得伤心的宠妃。

“多谢殿下关心，皇后娘娘她待妾很好，只可惜天不假年……”兰美人哭得梨花带雨，但依旧不失美人风采。

韩胤拉着兰美人的手安慰道，“爱妃如此重情重义，皇后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妾与皇后娘娘都是仰仗陛下而活，妾虽伤心但也明白道理。望陛下保重身子，妾就是每日吃斋念佛也甘心。”兰美人的话一字一句都透着妻子对丈夫的关心。

“还是爱妃体贴朕啊。”说这话的时候韩胤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王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