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的圣旨给了王如麟这么大一个兵权,虽然目前看不到士兵只有一块兵符,但王如麟的家丁们都明显地发掘周遭的陌生人变多了这让她很头疼。要怎么样才能赴长公主的约呢?大晚上一个人太明显,早知道家里多挖几条暗道了。不对这里公主府或者凤翔阁远着呢,也挖不了啊。周围都是王公贵族,她在书房里发着呆。动脑筋真是个头疼的事情,在皇城之下要想避开众人耳目比在战场还难。于是她开始了摆烂,收拾好一些书信,她便吹灭烛火去会周公了。
翌日在她早朝去拜见完皇帝之后,她就以受伤为由去了城中的百草堂。
因为长公主留下的书信里有百草堂的印记,难道这些年她拓展业务了?那掌柜的貌似有些眼熟,可王如麟死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余珍见公主要见的客人到了便亲自出来接待,两三年的时光少年也变得成熟多了。
“将军此症似乎有点难办,能否随在下去后院详谈?”余珍一本正经的样子把王如麟吓了一跳。
她胡诌的病症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地方到底跟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但她到底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就是内心慌张也不能表现出来。她笑伸手,“大夫请。”
二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间药房门口,“殿下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
“有劳带路了。”王如麟向那位眼熟的小大夫抱拳行礼,那小大夫也拱手还礼。小大夫在还礼之后就离开去看诊了,她开了门又把门带上了。
“不知殿下找我有何吩咐?”王如麟打量着这位几年未见的长公主,不愧是天家儿女。这容貌更胜从前,先让她羡慕一秒。
“将军不必多礼,虽然这些年本宫的人帮过你。但您本身也是栋梁之材,本宫才能扶得起。不知您对我的这几位弟弟是什么看法?”韩玥玩味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大将军,束发戴冠沙场效力还真是了不起。若她有此机缘也想去战场成就一番功业,可惜她只是一位不起眼的公主。
看法?对皇子的看法。送命题吗?王如麟看着眼前这位端庄柔弱的公主,心中却有了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冰块脸的护卫,看上去很难打的样子。
“王将军?”韩玥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王如麟的胡思乱想。
她在长公主的示意下坐在了对面,“殿下,微臣虽然也算是皇亲国戚,但是自幼贪玩惯了。朝中诸皇子无人与我来往,昨天锦王只是奉命宣纸。我与他出于亲戚之义,聊了一些闲事。”
“可锦王是王贵嫔的儿子,他做了皇帝你一样飞黄腾达。”韩玥亲自给王如麟倒了杯清茶,语气听不出悲喜仿佛只是闲聊。
王如麟苦笑了一声,“殿下,你我皆为女儿身。即便我投靠了锦王,等到来日东窗事发。他是会为了江山处置我这个妖女呢?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下我呢?即便他能够保我一命,那我来日还能像现在一样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吗?”
“若我的弟弟以皇后之尊许你呢?你也不动心吗?”韩玥确实对锦王与王如麟相见一事有所顾忌,因此她必须弄明白她看上的大将军在想些什么。夺嫡之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疏漏。
“皇后?恐怕当今皇后过得也不怎么样嘛?如果不是为了家族,有哪个女人愿意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与其他女子争抢一个男人的宠爱。君恩如流水,今天能给我明天就能给别人。所谓‘红颜未老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若我想继续以女儿身光明正大的当这个将军,您必须即位。”王如麟赌了一把,将所想和盘托出。毕竟对方是个多疑,又谨慎的主。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互相信任,毕竟是掉脑袋的大事谁也不会轻易相信谁。
“你倒是洒脱,不似一般世家贵女。如果本宫猜得没错的话,这几日我的几个弟弟们就要打起来了。要是不想被他们误伤的话,你称病躲几天清净吧。父皇虽然把兵符给了你,但没有立即让你去就任。这就说明他也在观察,若是你行差踏错。别说兵符了,也许三族都没了。本宫信你,望你不要辜负本宫。当然若你昏了头,本宫是有把握在不波及自身的情况下送你上路的。”韩玥起身将一份名单给了王如麟,“这些都是武将中的可用之人,你可以如同相信本宫一般相信他们。”
“多谢殿下。”这份名单对王如麟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辞别公主之后他就回家吃了点药躺着了。又太医来问诊,都说是旧伤复发需要治疗。然后王如麟的府上就多了许多王公贵族送来的药材,都是奇珍异宝。
在经由密道离开草堂之后,韩玥就回了公主府。远处飞来的一只海东青带来的信笺告诉她,“愿助殿下一臂之力,章禅。”
在她把信笺置于烛火上慢慢化为灰烬的时候,卫琪带着一本带有血迹的账册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