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埋怨道“这不,整个火车站的人都知道是我们新月饭店的人来接人了吗?”
“小姐,我们来接彭三鞭的,这曲如眉又是谁呀?”
“这彭三鞭要是不认得这曲如眉,就别怪我不认识他彭三鞭!” 少女言语间有些得意,又有些嫌弃道。“小姐,这彭三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特别讨老爷欢心,咱们看一眼就走吧,别惹事儿了。”女人像一个长辈般苦口婆心。换来的却是少女的不满“凭什么?我爹那个老糊涂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迷魂药,非要让我嫁给一个从未谋过面的男人!我今儿倒要看看这彭三鞭,到底长的个什么德行。”火车站人山人海,“这新月饭店不是说是北平最有钱的地儿吗?怎么连个来迎接的人都没有,难不成让咱们自己走着过去啊……”齐铁嘴仍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张启山却早已看出端倪。“人已经到了。”齐铁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牌子上写着“曲如眉”然后道“佛爷,您搞错了,这上头写着呢,人家要接的呀是曲如眉,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张启山看着他,有些无奈。“古代词人牛希济曾作:新月曲如眉,这牌子上书“曲如眉”暗含新月,团圆之意。正是新月饭店派来接应我们的人。”
“新月饭店还真挺有意思。” 齐铁嘴一阵称奇。“你好,我是彭三鞭。”张启山这样说着招待他的赫然就是刚刚与那名少女谈话的女人。“您就是彭先生啊,请随我来。”而在一旁的柱子后面,少女的那颗心早就为了某个人乱了,随行的一众丫鬟也都是一脸花痴的表情,其中有一个问道“小姐,那现在咱们是把人绑了,还是把人截了?”可少女显然是不乐意了“说什么绑了截了的,人家又没做错什么,我再观察观察……”她嘟囔着,脸上染上两坨红晕,丫鬟也都识趣的闭了嘴,附和着自家小姐。“彭先生您好,那个,我是新月饭店的司机。叫我……叫我小新就行,我这趟来是专门奉了老爷之命来接您的。”一眨眼的功夫她撇下众多丫鬟,给自己编了个司机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彭先生,可是咱们老爷的贵客,既如此我便将交给你招待了,小新,你可不能怠慢了彭先生。”行军多年,他自然一眼看穿,却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出于谨慎他没有戳破,而她也状似天真的觉得自个儿儿的伪装术一流。“您放心的。”坐上了车,少女便采取了行动。“两位爷看着年纪不大,此次赴约家里可都安排好了?”她神经自然的像个街溜子,可这二人并不想多事,张启山只是微微皱眉,齐铁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两块现大洋,往车上一丢,由极其狐假虎威的说了句“我们爷喜欢安静,做好你份内的事,至于旁的,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司机该问的……”张启山二人这第一关算是过了,另一边,霍锦惜夫妇两个找了一所高档的宾馆刚办了入住,一路奔波她打算先沐个浴,先让人准备好沐浴的水和玫瑰花瓣,二月红也动作熟练的帮她卸下了捆在头上的那几把刀。“怎么了?二爷,发什么呆呢?”透过镜子她看到了他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满是震惊与无措。“没什么,只是咱们这一路走来,我看街上那些女孩子,眼下都留着一头齐耳短发,要不我也给阿锦剪一个可好?”他语调轻快,可眼神里的躲闪却瞒不过她。“才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头发,可是另有妙用的,再说我也不喜欢短发。”
“既然阿锦不喜欢那便算了,你今天想用些什么,我让人去准备着。”
“松鼠桂鱼吧,尝一尝这五星级酒店厨子与夫君相比可否媲美?”她笑盈盈的眼里满是柔情。“好,那待会儿你先沐浴,我吩咐人去做,顺便叫人将你的汤药也用炉子煨上……”她沐浴之后褪去了来时穿的青松色旗袍,转而换了一套粉白色新式旗袍。因为刚沐浴出来所以更衬得她眼神迷离整个人既妩媚又娇艳,还透露了几分楚楚可怜。偏偏她还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如墨似瀑般的秀发此刻正滴着水,“敬哥哥~快来帮我打理这些麻烦的头发。”她软着声音唤他就连称呼也变了,原本正在看报的他这才抬眸望去“谁教会她不好好穿衣服的?”他在心里咆哮着。此刻屋内就两人,她的姿态慵懒,说话声猫叫一般,衣裳也穿的随意,春光若隐若现,吊人胃口……凡是她的要求,他哪有不依的,都不用吩咐第二遍,他自己就巴巴的拿了块方巾走到了她后面,细致的擦起了那一方墨画。但不知怎的,两人这头发擦着擦着,便擦到了宾馆的床上,但顾念着她的身体,他总归还是有分寸的。待她累极睡去时,他看着她的睡颜,默默在心中祈祷;但愿此行能顺利的拿到那“鹿活草”愿上苍保吾妻余生平安顺遂,喜乐安康。而另一边的新月饭店可谓是大咖云集,阁楼里的尹新月正摆弄着自己那一屋子的洋装,无所适从“这件太靓了,这件太夸张了,这件,不行,太端庄了……”纠结半晌她终是选了一件蓝色印花的西式洋裙换上,就是它了。今晚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就要穿着这件裙子去夜会自个儿的未婚夫!正当她满脸憧憬的幻想时,却听见了阁楼其他地方传出人的脚步声,虽然没学过武功,但是打小身边跟着的都是棍奴听奴,她多少还是学了点本事与胆量在身上的。躲起来一瞧,那夜闯阁楼的贼可不就是她那白天刚见了一面的“未婚夫”嘛,现在比起自家的宝物被偷她更怕的却是另一件事——若是被父亲知道他亲自选的女婿是个盗窃的贼,那恐怕病也不会将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嫁给他了,幸好,迄今为止,那人并没有任何偷窃的行为。为了不让事态变得不可收拾,她壮着胆子走出来对着他道“彭三鞭,大半夜的你跑来阁楼上做甚?”张启山敏锐的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为了不暴露,他用手堵住了她的嘴,两人也因此距离极近,动作也多了几分暧昧,她没有丝毫惊慌,只是用那双大大的杏仁眼好奇的打量他,而他,并没有认出这少女便是当初去车站接人的“小新”。“别出声!”他低声威胁道。过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没有旁的声音了,他才松一口气般的,松开了她,而她,则是前所未有的兴奋!“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晚了,你来阁楼上做甚?”说着她又忽然惊恐的开口“你不会是来做贼的吧?”继而,有警惕的问了问句“你到底是谁?”然而,此刻,张启山却认出了眼前的少女就是那天接自己的司机又一打量,心中便对她的身份有了猜测。竟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是彭三鞭没错。此次来,确实是来行窃的,却也是出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见人是肯服软的,又是在自家的地盘,她突然间又添了几分底气,娇蛮地朝他道“我是新月饭店的人敢在我们的地界上偷东西,你信不信,只要我轻轻一跺脚,你今天绝对走不出新月饭店……”
“说吧,什么条件才能放我走?”他像是认命般问她。得了他的话,她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一双眸子闪着精光,她对他实在好奇。如今,逮到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盘问一番的。“你可是我爹请来的贵客,干什么要行偷窃之事呢?你要找的东西又是什么?”她面上故作严肃,心中却难免还是有些紧张的。“彭某此次应了令尊的约前来参加拍卖会只是为了拿到一味名为“鹿活草”药材草,奈何来到此处后,打听了一圈,发现钱没带够……”
“你要它做什么呢?”尹新月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担心,毕竟这人可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若是有什么隐疾……“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她心中惋惜道。“新月小姐愿意听一个故事吗?”他问“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他和他的夫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是我身边难得的神仙眷侣!”
“然后呢?” 她既然他停了话头,忍不住追问。“可是最近几年,他的夫人病了!本是药石难医。可曾有神医下过诊断;若想救他的夫人,也并非毫无可能,只不过有一味药引,却是极其难寻的,而我此行之前打听到的这味药正在贵店当中,并且也会参与在此次拍卖,所以……来碰碰运气!”他顿了顿,有一丝怅然道“可真到了此处,才发现新月饭店就是个烧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