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处置了便是又何苦要来跑这一趟!”
“敬哥哥……既如此三娘便不再打扰少班主……”言毕霍锦惜强忍下心中的酸涩准备告辞“霍锦惜!”二月红叫她。“原来,你们霍家人都是如此的心狠吗?!”
“我……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霍锦惜心里难过极了态度却没有半分转变,“阿锦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相处多年他最是明白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可是阿锦你该知道,你单方面决绝的要与我划清界限,我也是会很难过的……”
“不是这样的敬哥哥……我没有……”
“那你今日这般态度竟还要归还旧物究竟是何用意?”
“敬哥哥……我……”
“阿锦,我知道前些日子忽然登门提亲确实是我做的冒失了些,我向你道歉!可是……阿锦~请你相信我,我的初衷,只是为了咱俩能有一个稳定的将来!”霍锦惜原本就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影响,今日这般对他也并非因为怨,他此刻有言语诚恳满脸真诚面对这样的他,她竟连面上的冷漠也维持不下去了……二月红自幼学戏观人于微的本事也还是有的,见她久久不语,观她面相他便知道——霍锦惜的态度终究还是被他磨软了。对他来说,这无非是眼下最好的消息!“阿锦,我,二月红敬启,在此起誓:此生非你不娶?”他好不容易才将佳人哄的软了心肠,自然得趁机将心意向她言明。霍锦惜虽说为此动容但理智仍在。“你的心意我自然明了。可,姨母那里,敬哥哥……”
“阿锦,你只需记住,二月红心中唯你一人尔。其佘琐事,皆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民国九年冬腊月廿一是红霍两家结亲的好日子!惊才绝艳的梨园少班主二月红,与将将及笄,新官上任的霍家新任少当家喜结连理!她与他的这桩婚事,虽经历了些曲折,但好在最后一众长辈也都点了头。那一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自此,二月红敬启,与霍三娘锦惜结为夫妻。此事之所以能有转机有一部分很重要的因素是因为霍梦瑶转变了态度喜气洋洋的同意了这门婚事,但也还是坚持和二月红的父母商定“这两个孩子的婚礼得定在年前完成! ”对此,霍锦惜虽欣喜却也心存疑问。婚事彻底定下是在下元节, 寻常人家准备一场婚礼这样的安排都不免有些仓促,更何况,要结亲的两家都并非普通人家,且不说要准备的嫁妆聘礼,就是这两人婚礼要邀请的客人,也都是很有讲究的,然而,霍梦瑶能够松口已是不易。二月红担心迟则生变所以并无异议。 她是他煞费苦心求来的妻子,自然舍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两人的婚礼虽准备的仓促了些。但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该有的礼节分毫不差!时间很快到了迎亲那日,新娘子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婚礼现场邀请的客人虽然不多但也都算得上是各个领域的翘楚:二月红的父母,他那位少年得志战功赫赫的长兄红元启,他大伯一家皆齐齐到场。霍锦惜那割据一方常年在外征战的父兄,还有一些霍家族中那些在外占有一席之地的男丁,和霍家在商界需要维持的一些生意伙伴。红亚鸣的旧友,梨园行那些个魁首名角儿也难得齐聚。解家那位一年前远赴日本留学的九少爷,解停秋因着几家人的各中往来也提前结束了学业赶回国内……两人大婚之前,霍锦惜曾私下里与解停秋见过一面:那是在婚礼的前日午后,她正不胜其烦的任由府上的下人最后一次将样式复杂做工繁复的嫁衣穿在身上正百无聊赖却见他由府中的门房引着来到跟前。她看着眼前的俊俏公子立马打起精神。然思良许久她愣是没能想起来眼前这位俊俏的少年是究竟谁!幸好这尴尬的局面只维持了一瞬。“当家的,解家少爷今日登门是特地来给您和红二爷送新婚贺礼的。”霍锦惜有些吃力的将头上的凤冠摘下让丫鬟好生收着。“解家少爷?原来是他!”
“停秋。”她唤他,旧友重逢一些往事难免涌上心头。让这位一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少年一时竟也有些恍惚。犹记得,在他登上远赴日本的轮船时,她为他送行。在码头,她声音里毫不掩饰的带着对于离别的感伤与不舍! 一年未见,瞧着她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与疏离,以及上位者特有的云淡风轻。“锦惜,一年未见,你倒是愈发的光彩照人了!”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少年徐徐开口,调侃多年未见的老友。“霍香快去备茶。”霍锦惜笑吟吟的吩咐。“许久未见,你小子,倒是越发的爱拿人取笑了!还有,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怎么就是记不住呢,凭咱两家的交情再算上咱俩多年的情分。你该唤我一声姐姐才是……”关于称呼,霍锦惜不止一次的纠正过他。然,解停秋却好似始终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地唤着她的闺名“锦惜”。对于她的纠正置若罔闻!果然,这次也没能成为例外。“锦惜,瞧瞧,我送的这份礼物你可还喜欢?”解停秋说着,将提在手上的那只箱子放在了亭子里的汉白玉圆桌上。那里面,一套做工精美材质罕见的咖啡用具,正端端正正的摆着。对于他的这份“叛逆”霍锦惜只能依着。 她笑着取出杯盏,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道“你这份新婚贺礼,倒真真是送的别出心裁!”她笑吟吟道。 “锦惜喜欢便好!既如此我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