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九锥堂，我只说了秧秧阿姊的婢女和和老妪，不过是因为秧秧阿姊并不知情罢了。我羡慕秧秧阿姊，也处处不如秧秧阿姊，阿母喜欢秧秧阿姊多些，也无可厚非，我早就不对阿母有所期待了。”程少商平静的说着那些被人伤透了心的话语。
何昭尧见程少商情绪有些低落，也扯开话题不再提了，“嫋嫋可有喜欢的首饰？我想买些，嫋嫋帮我挑挑可好？”
上元灯节，京都城总是热闹的。
各色的摊贩摆满了整个京都城的街道，路经一处卖钗环的小摊，何昭尧带着程少商停了下来，“嫋嫋，你看，哪一个好看？”
何昭尧手里拿着两个簪子，一个檀香木的，一个羊脂玉的，样式简单，雕刻着木兰花，刀工细腻，算得是个精巧物什。
程少商左右瞧了瞧，分辨不出，笑得眉眼弯弯，“都好看！”
“都好看？”何昭尧也笑了，“那便都要了吧。”
话音落下，何昭尧又带着程少商去了别处。
程少商从未觉得京都城如此大过。
何昭尧领着程少商从东街的吃食街，逛到了西街的曲裾街，又带着她从南街的钗环街逛到了万物街。
每到一个地方，何昭尧都会停下来，挑选许多东西，问程少商哪一个更好看，然后等程少商选定之后，又全都买了下来。
直到夜深，上元灯节散了，何昭尧才带着程少商回家。
而此时此刻，曲陵侯府一家，灯火通明，府门打开，几乎是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拿着棍棒的部曲。
看这架势，何昭尧同程少商都有些不明所以。
到了家门口，程少商再喜欢何昭尧也到了分离的时刻了。
“更深露重的，昭尧阿姊回去时小心些。”
“不妨事，多的都送了，不差这几步。走吧，我送你回家。”
京都城中，对小女娘的管束可比公子们严谨得多，深夜才归，她又是送灯笼，送衣裳，送配饰的送了一大堆，怕是那潇元漪误会了。
若是让程少商一人归家，指不定又要受些委屈。
程少商乖乖的被何昭尧牵着，踏进了家门，还未走到院中，潇元漪便携着一队部曲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身侧，是焦急的程秧，还有程少商的三叔母以及她的两位兄长。
“你还有脸回来！”刚走近，潇元漪一句重话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敢问阿母，为何这样说嫋嫋？我不过是归家晚了一些，并未做出出格之举。”程少商看向身侧的何昭尧，歉意的看了她一眼。
对于昭尧阿姊送她归家，却看到这样的一幕，她很抱歉。
对于这样的眼神，何昭尧无奈的笑笑，拉着程少商的手，将她挡在身后，确定将她藏好了，这才看向身前的潇元漪，不卑不亢行礼道：“程夫人。”
潇元漪见到她，脸色稍缓，“多谢何家女公子送我家嫋嫋回来。”
何昭尧摇头，“我想知道，大半夜的，程夫人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还不是……”潇元漪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程少商，可能顾及何昭尧是个外人，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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