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六道堂的缇骑们如何,程鸢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宁远舟“各位兄弟,我早就不是你们大人了。”
宁远舟“我现在只是一抹厌倦朝堂的幽魂,如果各位还念着当年的香火之情,就当今晚没见过我。”
宁远舟“待我明日将我义父下葬后,我便可以离开京城,就此归隐。”
见宁远舟要走,六道堂的兄弟们都出言挽留。
“宁头儿,你别走!”
“您永远是我们的头儿,我们舍不得你。”
“自从你走了后!六道堂就不成样子了,您回来吧!继续做我们的堂主!”
宁远舟“诸位兄弟,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咳,咳...”
宁远舟从刚刚就咳嗽也不下三次,每次一咳,面色都白上了一分。
宁远舟“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体也是五劳七伤,再也无法强撑下去了。”
宁远舟“我现在呢,只想找个山明水净的地方,再多活两年,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宁远舟以礼相待六道堂众人,话已至此,他们断然不会再去打扰宁远舟,领头的看了程鸢一眼,见她没动作,斟酌着开口。
“朱衣卫梧都分部已被全部摧毁,赵大人出城追击余孽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有人一下便反应过来了同伴的话,接了下来。
“起码三四天吧。”
“天色不早了,朱衣卫的奸细也没抓到,弟兄们,撤!”
“宁头儿,保重!”
在宁远舟同样以礼回了句“保重”后,六道堂的兄弟们将赵季的尸体抬走了。
偌大的宁宅,终于是恢复了平静。
只是,刚刚就一言不发的元禄走向了宁远舟,一脸委屈。
元禄“玩假死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真没了?”
见元禄眼眶微红,宁远舟将手搭在元禄身上。
宁远舟“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宁远舟“你知道的,这章崧开始扶持赵季后,我就不想玩了,我不这么假死一回,不把你也骗了,他怎么放我归隐山林啊?”
元禄“我不管,反正打小我就是你的跟屁虫,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就算你死了,也得是我给你看坟!”
元禄就算是在气头上,可是最狠的话也只憋得出一句给宁远舟看坟。
宁远舟“好,答应你。”
元禄本来就是性子来得快去得更快的人,宁远舟顺从的态度叫他早就不生气了。
元禄“一言为定。”
宁远舟点点头,余光往灵堂里望去,眼神冰冷。
宁远舟“去把门关上。”
元禄点点头,走出半步又折返回来。
元禄“好,那我明天先把老堂主给安葬了,对了,上次公主见了我还问我来着,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告诉她?”
他口中的公主是杨盈,冷宫出来的公主,无权无势,自幼就不得人喜爱,就连宫外都嫌少有人知晓先帝还有一女名唤杨盈。
宁远舟的母亲是宫里的女官,曾带过杨盈,宁远舟与杨盈的关系,也算得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关系十分要好。
宁远舟“晚点再说,先去关门。”
见元禄跑去关门,程鸢这才迈步缓缓向宁远舟走去。
程鸢“宁大人,我还在呢,怎么就关门了?”
程鸢一开口,宁远舟就将视线从灵堂移到了她身上。
宁远舟“你不是在厢房睡得很香?”
宁远舟的话接的十分自然,程鸢眉头一抬。
程鸢“你好像很关注我,看来元禄说你很乐意我留下,不假啊。”
宁远舟“童言无忌,程大人难道什么都信?”
宁远舟话音刚落,程鸢也正好在他面前停下,身子微微前倾亦如在上次见面一般调笑着。
程鸢“那宁大人可曾听过孩童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