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便对着屋子喊了起来。
赵季“宁远舟,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一把火烧了你宁家的老宅了。”
程鸢没有阻拦他,而是站在宋老堂主的灵位前,观察着面前那被推了一半的棺材。
赵季说完停顿了三秒,见宁远舟还不现身,用佩剑一把将灵烛甩到了礼帘前。
火攀附着礼帘逐渐大了起来,元禄想上前扑灭,却被人拦了下来。
元禄“赵季,你疯了?”
他用力甩了几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见火势要起了,心中愈发委屈愤恨。
元禄“萧将军刚把头儿的遗骨送回来,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元禄一开口倒是叫赵季又想出了个办法。
赵季“宁远舟,你舍得你宁家老宅,可你舍不舍得你这个小跟班呀?”
赵季“这琵琶骨一断,他这双巧手,从此可就费了。”
如赵季所言,宁远舟是最重兄弟情义之人,更何况,有危险的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元禄。
在赵季数到第三秒,提起剑准备动手时,他终于出现了。
只是,却是从屋檐外上落下。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宁远舟已经将元禄从他们手中救回,还顺带灭了个火。
元禄顺着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看去,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元禄“宁头儿,你还活着...”
宁远舟理亏,见了元禄通红着双眼,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宽慰他。
待六道堂的人反应过来后追到了灵堂外,也看见了来人是谁,一个个都喊着“宁头儿”
宁远舟“这三更半夜到我的坟前,赵季啊,越来越会玩了。”
知道宁远舟来了,程鸢也不怕他跑了,没有跟着六道堂的人出去,反而留在了灵堂里。
赵季“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外面的喧闹都好似与她无关,程鸢沉默了会儿,迈步向宁远舟的棺材走去。
在她来宁宅守灵时,宁远舟的棺材里是空的。
赵季来了后这里就有人了,原先以为棺材里躺着的是宁远舟,没想到另有其人。
赵季“一听察子来报,有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一口气买了十三块张记的一口酥,我就知道是你。”
....宁宅好似寂静无声了片刻,元禄无奈的看向宁远舟。
元禄“头儿...”
在众人面前被戳破,宁远舟干笑了两声。
宁远舟“你哥就这毛病,下次一定改,一定改,别生气了。”
不仅元禄深感无奈,程鸢也有些意外,宁远舟...真是个神人。
在离棺材一步之遥的距离,程鸢还是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这么近的距离,里面躺着的人却还能做到冷静,呼吸平稳,看来也是位高手。
摸不清棺材里的人的底细,屋外还有人,程鸢也不想现在就把局面弄的太混乱。
任如意把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屋内的女子身上,心中思忖着对策。
刚刚六道堂的人称呼她为大人,想来她颇有地位,任如意受了伤,更不清楚那女子的路数,也不能直接动手...
没想到她只是轻声一笑,随后便蹲了下来,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在整理灵台?
程鸢把刚刚赵季踢倒弄乱的灵烛等都重新摆放好来。
宁远舟等人一进门便看到了蹲在灵位前的白色倩影,只见她闻声回头,不知见了谁才笑得那般灿烂。
程鸢“宁大人,边境苦寒,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