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按照昨晚李重夔的提示,自己请了罪,可没想到李柏舟步步紧逼,不仅提议取消他的冠礼,还认为卢尚书身为太子的老师应当为其承担责任。
最令太子殿下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毁诺,没帮自己。
皇帝在李柏舟的提议下,就要将卢尚书罢职审查,太子看不得老师受难开始反击。
萧定权表示,他人证物证都有,齐王没想到的是,本应该在黄泉路上的吴内人竟捧着卷轴出现了。
至此,齐王自乱阵脚,被诈自曝。他说:自己明明给吴内人的卷轴里明明没有写过什么东西,她的手上怎么会有那份原件。
太子借着此事训诫百官,他非常反感中书令以及齐王的丑恶行径,而老师卢世瑜也为太子的一席话,感到欣慰。
“诸位食国家俸禄,束带立身于此处,此刻不妨扪心自问,为何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辅政的当代。”
“在诘难他人之前,先问问自己是否恪尽职守,再问问自己是否做到了上不愧君父,下不愧于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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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子萧定权的原话,在利益与自私的朝堂上,他就像穿过灰尘的那束光纯净无瑕。
皇帝虽然表面上为显公正交给萧定权自行处理,可他的语气低沉表情严肃,明显是还在偏袒齐王。
萧定权为了不让此事成为天家丑闻,为了维持兄友弟恭的和谐,给了另一种可能性。
尚服局张氏,心怀奸诡,挟恨报复,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挑拨滋事。
他含着眼泪,皇帝则松了一口气。
萧定权最后向皇帝请求放过整个尚服局,皇帝答应了。
顾逢恩被解除了禁足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萧定权,而此时尚服局所有的人都在悠长的宫道上,为太子殿下行礼。
在路过张潇潇的面前,顾逢恩却停下了脚步。
方才他便以帮助太子为由取得了萧定权的一个奖励,他要在尚服局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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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尚服的关系,张潇潇暂时被嘉义伯顾逢恩要回了府邸,还是以内人的身份做事。
她整日郁郁寡欢,顾逢恩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张潇潇知道她的养母张尚服和吴内人是真正的母女,她没有挺身而出阻止吴内人,而是作壁上观。
她对不起她的养育之恩。下辈子她会带着对她的那一份愧疚和感恩,再做一次她的女儿。
在这个以卷轴攻讦的诡计之下,受害者和加害者最终都不是既得益者。
月亮高悬,顾逢恩站在梨花树下静静地看着她,轻轻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她没有回答,就像一只没有情感的木偶。
木偶又怎么会流泪呢?有明亮的泪珠滑落她的唇边,是苦的,痛苦的。
“我还可以见她吗?”她哭了,哽咽着。
顾逢恩摇摇头,鼻尖微酸:“她为了保下尚服局,自己揽下了所有罪责。”
“你不要想着得寸进尺,我留下你是因为你以断簪示警,帮助了太子殿下。这是太子殿下,最后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