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张尚服是顾皇后从前的故人。所以刚才,太子殿下才会恍惚间认错了人。
“人家早已是尚服局的首长,殿下就不要再用以前的称呼了。”说话的是太子殿下的内侍,王翁。
“我这么高的时候,张内人就在身侧侍奉了,她是我娘的故人。”
言语间,张潇潇已经接过太子殿下递过来的玉簪,娴熟地将他的头发挽起来。
“今日我冠礼,张内人去吗?”
“国家大典,小人没有资格入席。”
“去吧,就当是代我的母亲去。”
像是唤起了心脏深处的那一片柔软,张尚服愣了愣,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张潇潇抢了去。
“殿下…”
“大王到!”
内侍的嗓音自远处传来,张潇潇手里的玉簪也在此刻同时的与地面碰撞出刺耳的声音。
“小人该死!”张潇潇眼疾手快,立即跪下行叩拜大礼。
是的,齐王他是来警告张潇潇的,他已经知道了偷听者的身份。
*
张潇潇再一次见到嘉义伯顾逢恩时,宫里已经传开了终止冠礼与张尚服坠楼一事。
为了配合调查,整个尚服局都被软禁起来。
顾逢恩刚才沿着城墙一路追着那名宫人,可就在要捉住此人时,被姜尚宫以他是外臣此番是为越俎代庖,护下了那个宫人。
顾逢恩没有死心,反而来到尚服局一个一个地追查。
毫无悬念的是,顾逢恩再次扑了个空。姜尚宫早已做好了准备,尚服局内除了坠楼还未醒来的张尚服,所有人都在。
张潇潇望着顾逢恩离去的背影,忽地有些钦佩。她本就亲缘单薄,从未想过他们表兄之间的情分竟如此坚韧。
“嘉义伯!”
她叫住了他,他回头。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母亲张尚服怎么样了?”
“她暂时还没醒过来,张内人…你…做好准备。”
顾逢恩却也不知该如何骗她,索性便告诉了她最真实的情况。
*
嘉义伯顾逢恩没有为太子找到自证的证据。
空口无凭,皇帝是不会相信太子方才所言,齐王要利用尚服局的宫人在冠礼时抛下写着:【庶人王子,同法同行。君子今日,枉言成人。】的卷轴来攻讦自己的阴谋。
也正因为姜尚宫的阻拦,导致了顾逢恩的空手而归。太子知道,是陛下的意思。
皇帝在保护他的哥哥,齐王。
太子殿下是委屈的,可是这又能如何。没有人证物证,现在看下来反倒是他在陷害齐王。
陛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明日一早自己去请罪。
当然,太子殿下是不会去请罪的。
早在冠礼前,张尚服就悄悄告诉了太子殿下齐王的阴谋,太子便模仿了齐王的笔记,写了另一份卷轴让张尚服替换了下来。
所以,方才姜尚宫烧掉摧毁的,是太子殿下自己写好的那一副。而真正的檄文,顾逢恩已经在派人找了。
“可笑,臣没有写过的东西,嘉义伯就算是再精明,也不可能找到。”齐王嘴硬,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就看看明日一早,我能不能找出大哥的那一副原件。”
言罢,案件迎来了新的转折,张尚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