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中午才起床的魏殴,上了个厕所,以空腹的状态称了下体重——119.53kg。
基本没什么波动,空腹到吃饱喝足也就119-122公斤浮动。不过虽然体重没怎么变化,魏殴缺能明显感觉到近期休息不好带来的负面影响:原定的轻训日和减载周明显不太够恢复使用了。
也许皮质醇也网上浮动了一点吧?上个中周期结束后,评估的那套数据应该不适合现在了。还有……魏殴考虑了一系列问题后,准备重写一下计划安排,当然,大框架并不需要变动,因为他总是会安排一个本就允许较大调试空间的训练模型。
来到主卧的卫生间,魏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控制着腹直肌的内收和外鼓、膈肌的升降,观察自己腹肌的状态。
果然比之前糊一点了,上个月空腹普遍在刚刚119kg的样子,这个月到119.5kg来了。相比之下,确实肥了一丢丢,也正常。毕竟自己又不是什么药物选手,总不可能一个月增长0.5kg纯肌肉吧!而且就目前自己这个状态,总肌肉量估计也到头了,如果不是大量囤积脂肪,瘦体重也根本维持不了这么多。再说了,自己的饮食也不算自律,当然,最近其实还勉强算得上自律了一点,毕竟,被封控在家,没办法出去胡吃海塞,只能在家里“有限”的放纵了。
刚喝完水,还正在吃今天第一餐的魏殴,就被悠扬的手机来电铃音打断。一看,居然是先前把自己拉黑的母亲——岳振冬。
“哼,这时候来电,准是没什么好事!”魏殴虽是这样想的,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妈,啥子事?最近怎么样了?”魏殴语气平稳地说:“你那边疫情严重不?”
“不好得很呀!菜都不好买!又贵不说,质量又差!”岳振冬的语气显得十分焦灼,“你这个月的利息钱,还没发给我哈!刘阳、廖刚、胡嵩,还有岳二姐(岳振布),以及那个军人,叫曹什么的……还有哪些?我记不太清,你捋清楚了,一起转给我!”
果然没好事,原来是找自己要钱来了!也是真离谱,先前自己好心劝她积极应对疫情,结果被她拉黑。现在主动联系自己的,也还是她……
魏殴压住内心的不满说:“好的,岳振布那个利息,我先等会就转给你。你要记到把我的号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不然我转不起。另外你那个新银行卡,可能是二类卡,稍微钱多点转起就要冲正。房租的钱,我等会去算一下。刘阳和廖刚的那几笔都没到时间,等到了时间,我再发你。还有,曹年冲的钱,上个月月底就把这个月的已经给了,你忘啦?至于胡嵩那个嘛,上次法院判下来是没得利息了,只需要他偿还本金。我也和他协商过了,下个月才开始打钱,现在又封城,人家没得收入,总不可能现在去申请强制执行吧?别人真没有,强制执行也拿不回来呀。话说这么多年了,你都还不晓得大概每个月的什么时候收款?每次都整得好像我在坑你一样!?”
“嘿!你有这么久没给我转账了,我是要过问撒!”岳振冬说:“那本来就是我的本钱!没得我的这些钱,你哪来启动资金去做生意?”
“是是是!我又没贪你的,也没吞你一分一厘。本钱是你的不假,但是你只会去存银行定期、买理财。那些利率好低哟!没得我去外面做生意来钱生钱,你现在哪有的收入?”魏殴据理力争:“就问你一句话,你把钱放银行收益高?还是放我这里收益高?”
“哼,还不是只高得到点点。”岳振冬不屑地说:“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本钱才是关键。”
“才高一点?你是说只高了特么一点?我没听错吧?你怕是数学没学好哟?!还是你已经老年痴呆了?!”魏殴明显有些反感母亲的贪得无厌,他提高了些音调质问:“你好好算一笔账!现在经历了几年大流感,整个世界经济都在下行,咱们国家更是为了刺激消费,大幅度降息。你以前能买到4~5个点的保本理财产品,现在去定存,2~3个点就差不多了。我一年给了你多少?除了刘阳那里前面几笔相对较低,只有6%,后面几笔普遍8~10%,这笔帐你算算,高了恐怕不止一星半点吧?”
岳振冬:“行了,我懒得算这些,早点把钱打给我,还有,现在物价高,你省着点用。去给刘阳他们说,让他们现在就把本钱还了!这次疫情这么严重,万一他们人死求了,钱怕是要收不回来!”
一听到说,要让自己现在就去提前收回本钱,虽说这也不是母亲第一次无理取闹,但魏殴还是非常来气。
“你说什么?让我现在去收本?”魏殴提高了些情绪:“你知道我和刘阳签的是好几笔六年的合同!你又忘了?上次你说要在渝山主城买房子,也是叫我去提前收账,我都告诉过你了!根本不现实,因为有违约金!合同里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怎么健忘到这种程度呢?”
岳振冬不高兴了:“嘿!这个龟儿!老子的钱!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我的钱,我不能随便用嘛?”
魏殴:“契约!契约!你是完全不懂契约精神吗?还是说你明明懂!装不懂,不想懂是吧?”
岳振冬反问:“我怎么不懂嘛?之前岳二姐(岳振布)那里,月息两分(月息2%,年息24%)。那个钱,她后头玫瑰园和煤矿的项目亏了,就不想拿这个高利息给我了,我就晓得按照合约去找她要,她还想少我的钱,哼~门都没得!”
对于母亲这种又当又立的行为,魏殴是气得深呼吸了一口大气,用力捏住手机,然后才对着电话那头,语重心长地说:“妈,你不想要契约的时候,契约在你心中就是废纸一张;当它对你有利的时候,呼……”
魏殴有点迟疑,毕竟家里的主要经济大权还在老妈手里,不过魏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它又成了,香饽饽了……”
“魏殴,你,怎么说话的?”听到儿子敢怼自己,岳振冬也明显更加不满了。
“你这要求,我干不了,投出去的钱,我会按时依照合同约定去收。”魏殴想了想,然后说:“请你别再胡闹了!大疫当前,自己多多保重身体。我挂了,免得再说下去,你又要生气了!”
“诶……”岳振冬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嘟~”的一声,儿子挂断了电话。
“这踏马的!翅膀长硬了!”岳振冬熄掉手机屏幕,绷着一张不高兴的脸,她对儿子越来越不受控制的状况感到心烦。
走到厨房,看着所剩无几的菜,还好昨天已经提前招呼张岳娜(岳振芙的女儿)帮自己抢菜了。
“居然又回到了菜都需要抢的状态了!”岳振冬心里嘀咕道:“那些人(指菜团长)才是赚发了,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还不知道今天的菜什么时候送来?别又要等到晚上?”
反正想了也起不到加速效果,干脆就不想了。岳振冬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四姐岳振芙的电话。
“喂,六妹呀?”手机里那头传来岳振芙的声音:“有啥子事吗?”
岳振冬:“四姐,你给娜娜(张岳娜)说一声啊,明天那个牛肉多整点呀。菜的话,嗯~烂的有点多。看能不能弄些好点的?”
岳振芙:“要得六妹,我等会就给娜娜说。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嘛?我问起二姐(岳振布)她说的情况还是比到主城要好点。”
岳振冬:“哎呀,好啥子哟!四姐你是不晓得,我这边枪声不断。那些穿得严严实实的军人一天到晚都在跑上跑下,周围还总闻得到臭味!打架斗殴、闹事的也多。很多时候整得晚上瞌睡都睡不安逸。这回这个疫情,感觉和前几年那个完全不一样啊!”
岳振芙的话里明显有点疑惑,“不是吧?六妹,你屋头隔二姐那边也就几公里远吧?二姐说她那边都基本上正常,没得这么吓人呀!你那边是怎么回事呀?自己要注意安全呀!渝山这边,都没得你说的这么吓人!当兵的是多,枪声也多,但是没听到多少打打杀杀的,顶多就是前面不准喂动物了,上门收那些猫狗都嘛!也没闻到哪样很臭呀?你是不是自己清洁卫生没做好哟?”
“哎呀,四姐,你晓得我屋头都没得好多东西,宠物也没喂,怎么可能是我没做好清洁嘛?”岳振冬的语气有点着急了,“我怀疑那些臭,怕是我屋这边附近死了人哟!特么臭气熏天啊!根本不可能是我家里面的臭味呀!不晓得是哪个死了,烂到隔壁了吗?才这么奇臭无比!”
“咦!”岳振芙有点惊讶,她有些不敢相信六妹所言为真,“会不会是猫狗,死到哪儿没得人来收拾,发臭的哟?你说那些当兵的、防疫的一天都在忙,不可能不去清理那些撒?”
岳振冬:“是啊,那些人一天都在忙,不可能发现了不收吧?也不晓得他们到底在忙啥子?这点小事都没办好,不晓得真的是死的猫狗在哪个角落发臭?还是死的人哟?这次的病毒,还是吓人哦!”
岳振芙:“就是呀,吓人惨了,我听张哥儿(张段秋,岳振芙的二婚丈夫)说,那些动物,得了这个病都会发癫!说是比狂犬病凶多了!打都打不死呀!”
岳振冬:“啥子呀?打不死呀?莫非真的像魏殴说的那种?电影里的僵尸一样?”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岳振芙仔细回想这丈夫的话,对岳振冬说:“好像他讲的是,也不是真的打不死,就是要打死很难,然后处理的话也有点费力,说是要火化。反正得了这个病,人就不是人了,猫狗也不是猫狗了。感染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老天!”岳振冬终于有点后悔了,悔恨当初没有听儿子的,不多做点准备,她也对这个病毒更加害怕了。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又在想,怎么把锅给丢出去。
“四姐,我给你说嘛,魏殴呀!现在点都不听话了!他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我说他两句,他还要在我面前冒火。还没封城的时候,他自己都在准备了,也不好好给我说。整起我没吞够粮食呀!”岳振冬的语气里充满了忧伤,就好像如今的困境全是儿子造成的一样。
“魏魏借了很多钱出去吗?拿的都是你的钱呀?哎呀!我之前就在跟他说,喊他千万莫借钱给任何人!他想别人那点利息,别人是想他的本!这来怎么办嘛?现在全国都封起的,官司也打不到。”岳振芙又在回想之前魏殴的言辞,思考一阵后说:“你们娘俩还是要好好相处,之前你把他拉黑了,魏魏还打电话给我,关心你的情况。”
“他就是想我的钱呀!哪里是关心我嘛!”岳振冬的声音里仿佛夹杂了天大的委屈,“他宁愿把屋头的钱,去拿给那些社会上的酒肉朋友,都不得给我留点棺材本呀!说起他又不听!还要打人这么凶!我都担心哪一天,要是我不拿钱给他,他怕是要打死我呀!”
岳振芙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问:“魏魏是这种人吗?六妹,你说得是不是太夸张了哟?你们两个就是要好好沟通一下,平时有啥子事情,莫轻易发脾气嘛!有话好好说,炒只能把亲情冲淡。”
“他哪里会给我好好说嘛?就是闹起找我拿钱,我不拿根本不得行!”岳振冬的语里感情十分真切,让岳振芙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岳振冬继续说:“那些钱,就是我的养老钱呀!拿不回来怎么办嘛?我这辈子就靠这点点钱活了呀!呼~”
听着六妹的话语中都快带哭腔了,岳振芙赶紧安慰道:“六妹,莫急莫急。我这边给魏魏沟通一下嘛!喊他别找你拿钱去投资、放贷了!收不回的哪些钱,等以后疫情放开,我们去起诉打官司嘛!不会不帮你的!”
“要得,四姐!”岳振冬确信自己的姐姐已经深信不疑后,内心又获得了一些奇怪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