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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既主动服软,严浩翔便再没了留在军营的道理,当即收拾了同自家细君回了侯府,暂且不提。
春闱科考过后便是一年一度的选秀大典。到底是让贺峻霖猜中,秀女名单果然有胥兰女子,名为阿尔斯兰。
贺峻霖翻着棋谱残页,却又怔怔出神。方才宫中探子传出消息,圣上似乎并不打算收下阿尔斯兰,而是要将她赐给严浩翔做旁妻,以繁衍子嗣。
听闻胥兰女子大多活色生香,性子温和却又不失爽杰,足以叫天下男人为之倾倒。
这般好看,严浩翔会不会,就爱上她了……
贺峻霖有些闷。
他不敢承认自己动了心,却更不敢看严浩翔去爱别人。光是想想,想着严浩翔对旁人温柔体贴,对旁人百般包容,贺峻霖便难以忍受。
等严浩翔回府时便入眼了这番景象。
院中紫藤纷飞,春日暖阳恰到好处地投射而下,温柔地笼罩住他的爱人。
而他的爱人,正安静地坐在棋桌之前,微微蹙眉,仿佛认真思索着该如何破局,却迟迟没有动手,似乎走了神。
严浩翔悄无声息走上前,轻而易举就抽走了贺峻霖虚握在手中的残卷,搁置一旁。而后微微俯身,更轻而易举地将贺峻霖拦腰稳当地抱在怀里,惹得贺峻霖一声惊呼:“……二爷?!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出声?”
“是你太入迷。”严浩翔颠了颠怀中人,笑道,“在想什么?”
贺峻霖下意识环住严浩翔的脖子,闻言不自觉黯淡了眸光,轻声道:“……阿尔斯兰……二爷打算抬她为侧君还是……”
严浩翔惊讶于贺峻霖消息灵通,不过很快便捕捉到那一瞬的失落,于是进了门将人抱坐在腿上,自己便坐在案边笑道:“细君以为,当给她个什么名分?”
分明坐在严浩翔怀里,炙热的体温包裹住自己,贺峻霖还是觉得冷,他错开目光:“……是陛下赐婚,二爷,万不可贬低了她。侧君之位配她……极好。”
严浩翔压着笑意,抬手轻轻掰回贺峻霖的脸,叫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非也。我不打算封她做侧君。”
贺峻霖没忍住红了眼眶,不自觉颤着声:“……你喜欢她,要封她做细君吗?”他抬手要拂开钳制自己的那人,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那就同我和离,叫她名正言顺嫁给你。”
话音刚落,严浩翔便微微侧首吻住贺峻霖,把他的委屈害怕一同吞咽,呼吸绵长。
窒息感弥漫开来,贺峻霖终于无法忍受地抵着严浩翔的胸膛将人推远,偏头大口喘息,身子止不住地战栗。
严浩翔用舌尖顶了顶被微微咬破的唇角,将贺峻霖揽在肩头休息,声音又低又沉:“我从未有过收她的念头。”
原来朝堂之上严浩翔便拒绝了圣上,他说这一生有贺峻霖足矣,他爱他,旁人如何也入不了他的眼。圣上本意也不过是想让严浩翔盯着胥兰细作,见他不肯,于是将阿尔斯兰收入宫正司,做了御前女使。
此等做法无异于每日将长刀悬于颈侧。严浩翔当然不可能真不管,他早已在宫正司安插了人手,又默默调了亲兵在圣上身旁做御前侍卫,仔细看顾阿尔斯兰。
贺峻霖伏在严浩翔肩膀,严浩翔说的是“从未想过收她”,而不是“从未想过娶她”。这一生,他都只会“娶”自己一人。
贺峻霖微微抬身,轻轻蹭着严浩翔的发鬓,小小声道:“别喜欢别人,好不好?”
严浩翔只觉得心脏都被人捏住,他收紧拦在贺峻霖腰上的手臂,将人以一个绝对占有的姿势抱在怀里,埋在贺峻霖颈侧,珍而重之:“只爱你。”
好吧,或许他并不是一直孤身一人,已经有了答案。
注释:
旁妻:通俗些来说,就是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