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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此番前来是有正事。
严浩翔牵着人往议事堂去,他本还想端着,并未多言。
可方才那个由贺峻霖主动的吻到底让他乱了方寸。
贺峻霖偷偷瞥了眼严浩翔微红的耳根,勾唇,心情不由自主变得很好。
只不过是一吻而已……明明再亲密的事他们也做过了。
贺峻霖状态转换很快。不多时,与严浩翔相对而坐,将近来圈点的作战图取出铺开在严浩翔面前,手指点在一处做了标记的所在,温声道:“二爷。前年东夷雾遥襄王一战并没有异议,但那之前西戎胥兰一战,颇有疑点。”
严浩翔命人生炉,又取来手炉叫贺峻霖捂着,而后才开口:“是。降得太快。”
胥兰子民是四蛮夷中最为骁勇善战者,也就是严浩翔所向披靡才让他们有所收敛,但也不至于换了将领后只战半年便投降。
贺峻霖所指的所在是严浩翔最后胜仗之地,那是胥兰边境一处荒地。地荒人不荒,那地方,传说中盛产神女。
贺峻霖抿了口热茶:“胥兰狡诈,我斗胆一言,入春了,圣上该选秀充盈后宫。二爷近来该叫人盯紧了胥兰俘虏的动静。”
若真送了个什么神女吹着圣上的枕边风,怕是浔洲大忌。
严浩翔把玩着指间扳指:“我已遣阿承盯紧礼部文书,若有人与胥兰勾结,他自会报我。”
贺峻霖颔首:“那新换的女将北星木,是什么来头?”
“是胥兰王姬。我与她交过手,竟非花瓶。倒是可敬。”严浩翔回应。
当年能提枪与严浩翔的弑霜刀有来有往,况且还是女子。着实叫人敬佩。
这正是女子,才心思更为细腻,能料想到利用传闻攻入浔洲内部。
虽说胥兰这招隐秘,但严浩翔早对各方手腕烂熟于心,这才能轻而易举识破。贺峻霖又做足功课,才能撞上严浩翔的思路。
换作旁人,怕是早云里雾里了。
“来时别让他们过粮马道。”贺峻霖饮尽热茶。
严浩翔微一挑眉,不解何意:“为何?”
胥兰过粮马道便可直抵浔洲内境,是省时省力的,也避免胥兰趁路途遥远的机作乱的可能。
贺峻霖微微一笑:“方便,也方便。”
见严浩翔的眉挑得更高,贺峻霖不再卖关子:“粮马道直抵浔洲内境,这么看来确实省事。但我得知,胥兰有专门地培养善记忆者,若来人混入一二,来回一路记住了途径,一旦乔装打扮再从粮马道直达,纵使我浔洲戒备森严,也总有百密一疏之时。届时,可不成了他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了。将军即便再熟悉战况,然多方混淆,总会遗漏一二。
这便是军师存在的意义啊。
严浩翔不敛赞赏:“是,细君缜密,在下佩服。”
细君人人都叫,偏偏从严浩翔口中听来叫人羞赧。
贺峻霖不动声色红了耳根。
好似有什么不言而喻的情绪弥漫开来,成了贺峻霖不得不承认的欢愉。
注释:
所在:地方。
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化用西汉·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大意为处于任人宰割的地位。
作者有话说:
咳,正经事说完了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