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笑着道:“兄长说的对,心中有牵挂,必生忧怖,你在意我,我心里应是高兴,不该冷着你,我就是有些生气,你也不哄哄我。”
蓝忘机闻言红了脸庞,半响才道:“兄长来过了?”
魏无羡点点头道:“嗯,午后兄长来坐了一会儿。兄长说我们重逢不易,要珍惜眼前人,还说你有话不会说,只会自己生闷气,那只好我去哄你啊。”
二人抵着额头,未再言语,魏无羡抱了抱蓝忘机,又在他耳垂处轻轻一吻。
蓝忘机打来热水,放好药材、干花、干净的中衣,让魏无羡去沐浴,自己则坐在案几旁说起了那聂源儿的来历。
六年前蓝忘机带着思追等人外出夜猎,碰到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夜猎。夫妇二人遇到厉害的山魁,不敌,受了重伤,等蓝忘机他们赶到时,只剩下小姑娘一人在旁边痛哭,问什么都不说话。蓝忘机见此地甚是危险,便让思追等人帮着安葬了夫妇二人,带着小姑娘回了云深不知处。后来小姑娘大病一场,才开口说话,她是清河聂氏本家子弟,聂怀桑是他的堂哥。知晓了她的来历,蓝忘机派人通知了聂怀桑,哪知这聂源儿死活不愿回去,说是父母都不在了,回去睹物思人,请求留在云深不知处修行。聂怀桑无奈,只得求了蓝曦臣,让聂源儿留在云深不知处听学,平日里会经常派人送些东西过来,逢年过节也会亲自来接她回不净世住上几天。这聂源儿懂一些药材,又好学,这两年便跟着蓝灏学习医术,为了行走方便,经常着男装,又谨言慎行,聪敏好学,医药堂众人都很喜欢这个小徒弟。
听蓝忘机说完,魏无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样说来,这聂源儿是机缘巧合来了云深不知处,这样最好。”
突然又想起什么,魏无羡边沐浴边问道:“蓝湛,这聂源儿和那金光瑶有几分相似,我乍一看还吓一跳。”
蓝忘机征了征道:“我从未曾细看,也未发觉。”
魏无羡笑道:“那是当然,你是皎皎君子,怎会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哪像我……对了,蓝湛,你那日什么时辰去的?我怎么没发现?”
蓝忘机耳垂又红了,半响才说到:“我听到你吹忘羡曲时就去了,站在远处,听到你们说话,你对她笑,她夸你笛子吹得好……”
魏无羡又好气又好笑,无奈道:“我说嘛,若是你含光君不想让我知道,又怎会故意踩断树枝让我听到脚步声,蓝湛啊,蓝湛,难不成你这辈子都把我藏着静室,不让我见别人,不让我跟别人说话啊,你真是爱吃醋,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蓝忘机想也没想回道:“嗯,我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你。”
魏无羡忍着笑,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穿好了中衣,走到蓝忘机身边打趣道:“藏哪儿啊?要不藏在你的乾坤袖里?”
外面风雪更甚,蓝忘机把魏无羡塞进被子,自去打水沐浴,收拾完出来,见魏无羡还未睡着。轻轻躺下,柔声道:“睡不着?”
魏无羡往他胸前蹭了蹭道:“嗯,等你。我在想那聂源儿……”
蓝忘机搂着魏无羡的手紧了紧道:“魏婴……”
魏无羡见蓝忘机被自己逗弄又气又急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怎会想她睡不着?我是在想,如果让她和兄长多接触接触,会不会让兄长走出来,不再执着于前尘往事,这聂源儿也是清河聂氏嫡系血脉,家世清白,兄长和聂玦明又是结义兄弟,想必蓝老先生也不会反对,只是要怎样才能让他们有机会见面呢?蓝湛,你快想一想……”
蓝忘机没想到魏无羡琢磨的是这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道:“事关兄长,容我再想想,明日午后我们去看看兄长,再商量。今日你受了寒,赶紧睡觉。”
听了蓝忘机的话,魏无羡确实觉得困了,抱着蓝忘机的腰,沉沉睡去,身旁人轻轻吻了吻他的眉眼,也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