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也无心打坐,坐在静室发呆。听到有敲门声,打开一看,是泽芜君蓝曦臣微笑站在门口。忙行礼道:“泽芜君!”
蓝曦臣微笑着道:“魏公子,不是说过了,称呼兄长即可,若是你不介意,我就叫你阿羡,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你看可好?”
魏无羡低着头行了一礼道:“是,兄长!”
魏无羡给蓝曦臣倒了一杯茶,规规矩矩在他对面坐下,并不说话。蓝曦臣微笑道:“昨日之事我已知晓,是忘机的不是,我代忘机给你赔罪。”说完起身给魏无羡行了一礼,惊得魏无羡跳起来,站在一旁低着头,眼角微红。
蓝曦臣见魏无羡面有委屈之色,又温言道:“忘机处事一向稳重,只是一遇到阿羡的事就有些乱了分寸,又不善言辞,心中有悔意,怕也是说不出口。你二人重逢不易,本该愉悦相处,珍惜眼前人,切不可像我……追悔莫及。我听思追说忘机今日未曾授课,只是坐在雅室不言不语,午时便赶回静室,不多时又回了雅室,未再出去。心有牵挂,必生忧怖,忘机也是太紧张阿羡的缘故。你心里也有委屈,还请看在我这个兄长的薄面上,原谅忘机。”
送走蓝曦臣,魏无羡又想了想蓝曦臣的话,还是觉得这个误会得和蓝忘机解开才好,自己一直冷着蓝忘机,他心里也不好受。
晚些时候,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雪,酉时时分,雪越下越大,魏无羡忍不住在门口张望了几回,也未见蓝忘机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犹豫了一会儿,魏无羡还是穿好了披风,又包上那件狐皮大氅,撑了一把油纸伞,去了雅室。
雅室内,还亮着灯,蓝忘机呆坐在案几旁。外面风雪交加,他不知道该不该回静室去,在他看来,魏无羡似是不想见到他。
外面风雪很大,魏无羡的身上落满了雪花,手脚冰凉,撑着伞的手不禁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到了雅室,拍了拍门,惊醒了沉思中的蓝忘机。
打开门,只见满身冰雪的魏无羡,蓝忘机一把抱住,急声道:“魏婴,你怎么来了?你身体弱,怎受得了这样的风雪。”
魏无羡被蓝忘机抱住,感觉没那么冷了,轻声道:“嗯,是有些冷,我见你一直未回,又下起了雪,怕你穿得衣服不够,担心你,给你送披风来。你不回来,我一人在静室,冷……”
说完打开一直护在胸前的包袱,拿出大氅要给蓝忘机披上。
蓝忘机解开魏无羡身上已湿透的披风,又给他穿上狐皮大氅,忍不住又抱住魏无羡,声音有些发颤道:“魏婴,昨日是我错了,不该禁你言,不该不听你解释,不该让你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我……我只是见不得你对别人笑,我不高兴,对不起,魏婴,不要不理我,不跟我说话,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很害怕你说要离开我……”
魏无羡伸手拍了拍蓝忘机的后背,温言道:“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心里难过,不想说话,等那一阵气过去了,我们还是要心平气和的把心里话说出来,这样才不会有误会。我不会因为哪个人或者哪句话就跟你分开,即使让我死,我也要死得明白,蓝湛,你相信我,我心里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别人。”
听了魏无羡的话,蓝忘机越发抱紧了怀里的人,久久不愿放开,直到魏无羡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含光君,我们还回不回家了,我饿了。”
包好披风,蓝忘机走到魏无羡身前,弯下腰,说道:“我背你回家,这样你不会冷。”
魏无羡不客气地爬上蓝忘机的后背,一手撑伞,一手搂着蓝忘机的脖子,任由蓝忘机背着他回了静室。
一走进内室,蓝忘机先给魏无羡倒了一杯热水暖手,又替他脱了狐皮大氅挂好,擦干淋湿的头发,方才打开食盒,和魏无羡一起用了晚膳,又看着他喝了汤药,才收拾好碗筷,陪着魏无羡坐下。
魏无羡靠着蓝忘机的肩膀说道:“蓝湛,前日我的话还未说完,那聂源儿和聂怀桑是什么关系?对蓝氏有没有威胁?你可知她的来历?”
蓝忘机一愣,温言道:“你怎知她和聂氏有关?”
魏无羡又往蓝忘机身边靠了靠,说道:“我是觉得她眉眼有几分像金光瑶,才有意跟她多说了几句,想问问来历,哪知她说自己是清河人氏,又姓聂,我一下子就想到聂怀桑,此人心机深沉,再不是一问三不知的怀桑兄了,我怕她又是聂怀桑的计谋,唯恐对你,对蓝氏有威胁……”
蓝忘机没想到魏无羡是这个心思,越发觉得心里有愧,不由得握紧魏无羡的手道:“魏婴,我……我还以为你对她……看你笑得那样高兴,我……”
作者有话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泽芜君还真是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