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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教你

随笔(想到哪写到哪,基本上都是单独的短篇)

我怎么描述我的前16年呢?我用12年时间学会如何讨好父母,我用3年时间学会用沉默寡言保护自己,然后,我用一年时间,把小小的自己关在保护壳里,然后会笑着说,没事,都过去了;没事,我早就不怪你了。

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我一次又一次,一刀一刀划过我的胳膊,每次看着鲜血顺着胳膊流下的时候,我总会莫名的感到一股快意。

高二那年,我班上转来一个女生,从她一进来,我觉得,她爸妈一定很爱很爱她,一个被爱包围的孩子,她是浑身都散发着光的。但是,她不是。

“大家安静一下啊,这个学期,我们班上新转来一个同学,大家要好好相处,来,你来做个自我介绍吧。”老师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讲台来。

“大家好,我叫桃夭夭,未来的两年请大家多多指教。”她笑着给大家介绍自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很好听的名字,我想着想着便走了神。

“那你就坐这吧,那正好空着。等会我们接着上课。”老师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至于为什么空出来了,哦,那人不想学了,所以辍学去打工了。

桃夭夭坐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发呆,她悄悄叫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回应她,她在我眼前招招手,说:“嘿,你怎么不理我。”

我回过神来,朝她笑笑,低声说:“抱歉啊,我走神了。”她也没生气,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想什么啊,走神这么久,告诉我让我一起走神呗。”阳光透过窗户,细碎的散成一缕一缕的,散落在桌上,地上,还有她的脸庞上,我觉得或者是她的目光有点灼人,或者是阳光有点晃眼睛,我慌乱的躲开了她的视线,小声说:“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

“哦。”她撇撇嘴,小声嘟囔了几句,我没听清。过了一会,她又用胳膊肘怼怼我,说:“新同桌,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十八。”

“李十八啊,用数字做名字啊……”我原以为,她会和以前的那些人一样,笑我名字不好听,叫我李数字。回忆涌上心头,我用力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疼痛在抚平我翻涌的心绪。

“十八十八,好奇特的名字,我喜欢,我以后就叫你十八了。”她笑嘻嘻的,“那你以后就叫我夭夭吧。”

“好。”我点点头。

讲台上的老师有点忍无可忍了,咳嗽两声,敲敲黑板,说道:“有些同学啊,不要仗着自己第一天来学校就无视课堂纪律,影响好学生听课啊。”

闻言,我立刻坐正,安分的开始听老师讲课,她偷偷笑了一会,也安静了。不过没过多久,她又用手肘怼我,递过来一个纸条。

“好学生,我今天没有课本,你借我看下呗。”我偏头看她,她笑的一脸促狭。我回过头去,把书朝她方向推了推。

“谢谢,好学生十八~”她悄声说道。

我觉得我耳朵此时应该红透了。

她和我们班上的同学很快打成一片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本来就是处于焦点中心的人,天生就该受欢迎。

不过,可苦了我了,我也不知道她看上我什么了,她很喜欢和我在一块,我好像变成挡箭牌了,还是莫名其妙的那种。

有人找她,说:“夭夭,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吧。”她答:“不要,我要陪着我的小十八。”

有人朝她表白,她转头就问我:“十八,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

什么鬼?为什么要问我,他们看着我的时候我真的如芒在背好吗,我怎么知道你该不该答应,你离我远点好吗?

尽管我内心已经乱成一锅粥,我还是中规中矩的说:“老师说,不能早恋。”

然后她就会和没骨头一样顺势倒在我身上,回答那个男生,说:“十八说了,不能早恋~”

然后我就挨一记眼刀。不是大哥,是你被她拒绝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欲哭无泪。

不知不觉,已经和她坐一起一个月了,又到了该放月假的时候,她问我放假回家吗,我说不回去,在学校学习。她就啧啧啧几句,说真不愧是好学生啊,放假了还想着学习,她说那我放假来找你玩。我笑笑,没接话,默认了。

假期,我接到我父母的电话,说:“这周还是在学校住?”

“是。”

“也好,家里这几天来了客人,也没有地方给你住。”

“嗯。”

“你最近一次的月考怎么有点下降,是不是分心了,没谈恋爱吧。”

“没有。”

“那就好,还是得好好学习。”

“嗯,我知道。”

“下次考试,你必须要再回到年级前十,知道吗?”

“好。”

“爸爸,妈妈,你们在和谁打电话?”我弟弟的声音传了过来。

“欸,乖乖,来,妈妈抱,我们在给你姐姐打电话,这次你姐姐成绩下降了,我们在说她呢。”

“打,打,打姐姐。”

“欸,好,姐姐不听话,就打姐姐啊。”

窒息感越来越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我的气管,阻塞了我的气道。

我好像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是我说的吗?“爸爸,妈妈,我要去学习了,我先挂电话了。”

……………

鲜血自我胳膊上滑落,滴在水池里,弥漫,散开,像一朵绽开的曼陀罗花。我看着,感觉到一丝畅快。

“小十八,我来咯,你有没有……你在干什么!”桃夭夭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然后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慌忙打开水龙头,想冲走那罪证,她还是看见了。我把刀片藏在身后。

她说:“十八,拿出来。”

我乖乖递给她,低着头,局促的站在那。她把刀片扔在垃圾桶里,用纸巾包住我被划伤的胳膊。

她翻找这她带来的包,说道:“该死,没有碘伏。”

我怯怯的从枕头下面摸出消毒碘伏棉棒和创可贴,她气笑了:“你倒是准备的齐全,刀片也不是生锈的,还随时备着消毒棉棒。”

我不敢看她,默默感受着她给我处理伤口,听她絮絮叨叨:“伤口倒是不大,用创可贴正好,看着刀口也不深,不然就得去医院打破伤风了,应该没割到动静脉,啧,一看就是惯犯了。”

她看了我一眼,手突然抬起,我下意识的躲了下,她愣了,然后伸手把我脸上的泪用指腹抹去。轻轻搂住了我。

我什么时候哭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的怀抱格外温暖。

等我平复下心情,她问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说这世界上没人爱我,书上都说,父母会无条件的爱自己的小孩,可我父母不爱我,弟弟没出生的时候不爱,出生之后更加不爱,她们给我起了可难听的名字,叫什么李十八,原因是我出生的时候的号码牌正好是18,我初中的时候同学都笑我,说我是数字姐,父母如果爱孩子是不会给孩子起名叫数字的。

她听完,很久都没说话,再开口时,她说:“我也没人爱”。我有点迷茫,她接着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异了,后来她们各自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我小时候经常在爸爸家住一段时间,又到妈妈家住一段时间。再后来,他们都不接受我,我被丢在外婆家,我问外婆,爸爸妈妈为什么都不要我,外婆只是摸摸我的头,说,我家夭夭这么乖,这么好,怎么会不要她呢,是爸爸妈妈还没意识到夭夭的好。后来,我长大了一点,也明白了些事理,这个问题也渐渐不问了。爸爸妈妈由于愧疚,每个月都会给我很多很多零花钱,然后,外婆去世了,爸爸妈妈问我去哪家住,我哪也不去,就守着外婆家自己一个人生活。”

她说,十八,我们是一样的。

那天夕阳正好,橘色的光晕透过窗棂照进了整个房间,暖洋洋的,她说:十八,要爱自己,不要别人来爱你,如果不会,我教你。

那天之后,好像没什么变化,不过,她申请了住宿,就住在我上铺,放月假的时候,她也不回家,有人问她,她说:“反正家里也没人,我还不如在学校,还有小十八陪着我呢。”

所以,班上的人都觉得我和桃夭夭关系顶顶好,因此呢,有些想给桃夭夭送情书的男人会让我把情书转交给她。我递给她的时候,她捏着我的脸问我:“你想我收到这些情书吗?”

我思考了下,摇了摇头。她便用手指点我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那你就要拒绝啊,你蠢啊你。”

“哦。”我点点头。再后来我在她“教育”下,学会拒绝我不想做的事。

我不知道怎么回报她,我说,要不我帮你补习吧。她语文和英语很好,理综也还过得去,唯独数学,惨不忍睹。

她说好。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原来有人数学不好是有注定的。她会问,为什么这里要用这个公式,她会问,这个公式是怎么来的,她会问为什么要单独把这一小段拿出来求导,就是不管怎么说,她总要反问一句,我说不用整明白,就记住就行,她就死倔,非得死磕,然后花了1个小时,做了一个导数题,还做错了,最后灰溜溜的说:“我还是听你的说记住吧,数学就不是人学的。”

我默默回怼:“你也不是人教的。”她就薅一把我的头发,说怎么和姐姐说话的。

对了,她4月生日,我6月生日,她非要我叫她姐姐,我没叫。

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拿刀片划伤自己了。

我对情绪一向感知敏锐,我明显感觉到我对她的感情好像不太对劲了。我用了一周确定了我对她的感情,可我不敢面对,所以我开始躲着她,每次看到她探寻的目光,我总是心虚的躲开视线。

有天,有天我实没忍住,又翻出来刀片,她看见了,冲过来,一把打掉我手上的刀片,刀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血在她手心一点点渗出,滴在地上,绽开一朵朵红色的花,我想要去给她处理伤口,被她一把打开。她说:“十八,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自己了。”

我弱弱的说:“先处理伤口。”她冷哼,就这么抱臂看着我。她越这么看着我,我就越害怕。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可是我上网查了,都说同性恋没有好结果。”我小小声说道。

“啊?就这事?”她气极反笑,说,“我不也喜欢你,有什么大不了的”

“啊?”满头问号的变成了我,我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她,大脑宕机。

她突然就脸红了,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捂住我眼睛,结结巴巴的说:“就,就你那意思,反正,反正,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喜欢你了,就是你这榆木脑袋不开窍,我才一直没敢表白,我怕你不喜欢女生。”

“哦。”我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朝她笑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最受不了了。”她别过脸去,脖子也红了,好可爱啊,她这样炸毛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手上得伤还是要处理的,那天晚上我俩心照不宣都没提起这件事,隔天上课的时候,有人看见她手里纱布问是这么回事,她撇我一眼,我心虚的转过头去。她嘴里发出切的一声。伸手指了指我:“被她咬的。”我脸刷一下就红了。

“啊,她怎么会咬你呢。”那个同学打量着我,似乎在思考我平时这么乖巧怎么会咬人,但看我脸这么红又觉得有点怀疑。

“开玩笑开玩笑,就是当时削笔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要打破伤风吗,去医院了吗?”

“没有没有,就小伤口,医生说了不用打破伤风。”她摆摆手。

“那你以后就要好好注意了。”

“嗯嗯,我知道啦,不用担心,快上课了,你快回座位吧。”

等那女生一走,她就懒懒的靠在我肩膀上,说:“十八啊,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被划伤的,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啊?”

我身体僵硬了一下,见我不说话,她就开始哼唧:“十八啊十八,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么作践人家就不想负责了。”说的我面红耳赤,我一把捂住她的嘴,看了看朝我们看过来的视线,小声说这件事等之后再说。

被捂着的嘴也不安分,她伸舌头舔了一下我的手心,我触电一般快速缩回来,悄声说:“脏。”

她笑眯眯的,也附在我耳边悄声说:“我家小十八可不脏。”

“那也有细菌。”

“哦~知道了。”

晚上晚自习回去,我和她找了一处僻静得角落开口道:“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

她挑眉,说:“所以呢,你不打算负责?”

“不是不是不是”我连忙摆手,“我只是说,我们现在都是学生,还没有经济能力,所以,我们要先好好学习。”

“哦,所以呢?你之前还不是因为你喜欢我自残吗?现在不喜欢我了?”

“我没有,我意思是等我们成年,等我们成年……”我越说越脸红。

“成年怎么了,说说看。”她把我逼到墙角,微微仰头看着我。

“如果你还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我闭眼一气说完。

“嗯,不错,叫声姐姐听听,之前一直要你叫也不叫。”她挠挠我下巴。

“姐姐。”

她突然就脸红了,咳嗽了两声,说:“嗯,不错,走吧,回去吧。”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我快赶几步追上她回宿舍了。

之后,我更加努力学习了,也拉着她一起学,虽然辅导她数学的时候我还是被她天马行空的思维雷到了,但是还是会继续教,她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努力,我说学习是我目前唯一能实际抓住的东西。我逐渐学会用其他方式排解我的负面情绪。跑步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也是我用的最多的办法,她也陪着我一起。

然后,在那个情侣手牵手散步的操场上,我俩一圈接着一圈跑,小情侣们手牵手一圈一圈的散步,后来教导主任来抓小情侣还单独表扬我俩,说什么人家学习这么好,还不早恋,还跑步锻炼,你看看你们像什么话。操场怎么就成了你们的约会地点?

她笑的开怀,嗯,我有点心虚。

高三时间过的很快,不知觉,便高考了,考完之后,我不想回家,所以,我找了个暑假工打工,在外面租房,有天她在微信上给我发说然后我去她家看个好东西,然后我去的时候屋里很黑,打开客厅灯之后去房间找她,房间里开着她之前买的氛围灯,她……穿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睡衣朝我走来。

我瞬间气血翻涌,把她拉到床上,一把掀起被子,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把灯打开。她默默看着我所作所为,说:“你不喜欢吗?我不好看吗?”

“也不是不喜欢,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就是,emm,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穿,你本来就很好看。”我眼神飘忽,就是不看她。

她气的一把掀起被子走到我面前,我脸瞬间爆红,连连推了几步,最后跌坐在床边,退无可退。她嗤笑一声,捏起我的下巴,我被迫抬头看她,她说:“你这人,真是够能忍的。”

我张口想说话,还没发音,她嘴唇就附上来了,所有的感受在这一瞬间放大,耳边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突然,她在我嘴上来了一口,我抬眼看她一脸恨恨的表情。

我莫名心虚。

她顺势跪坐在我腿上,在我耳边说:“假正经,死闷骚。”

我开口想反驳,她说:“闭嘴。”我乖乖照做。

“摸我。”她下命令,我愣了。

“听话,知道吗。”言语间,她已经把我的手带到她身上,我手心传来绵软的刺激,我手不自觉的握了下,她嘤咛一声,我想收回手,她瞪我一眼,我又怂了。她说:“叫姐姐。”

“姐姐。”我乖乖应声,她手抚上我的脸,诱惑道:“乖,知道该怎么做吗?我教你?”

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我嗯了一句,她说:“做下去。”

注定是荒唐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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