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悬空,悠悠入眠之时,忽感腹痛,当即唤来守夜的侍女。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侍女焦急问着,我面色苍白,捂着肚子蹙眉难忍,呼出的气息都是颤抖的,“去……去医馆……”
我抓住侍者的手,她赶忙提上灯笼,带着我走出寝屋,还未踏几步,侍者便向着前头行礼。
“徵公子。”
侍者正要说什么,却被忽然上前的宫远徵挡了话头,侍者手里的提灯生生让他夺了去。
“宫远……”
我抬眸看向宫远徵,见他面色如常,让侍者退下后,抓着我的手往寝屋走。
关上屋门,宫远徵灭了手里的提灯,我在这一刹那躲到角落,扶着摆花瓶的架子,警惕地看着宫远徵。
宫远徵察觉我的眼神,嘴角勾起不屑的笑。
“怎得?瞪我就有用?”
因疼痛加之心中委屈,声音冷了不少,“我若是不死,你就不甘心是吗?”
“只是多说了几句话,就值得你用药折磨我?若我多靠近几分徵公子,那我明日岂不是要身首异处了。”
听着我愤怒之言,宫远徵想起了什么,却也转瞬消去。
他冷言道,“管不住自己的嘴,就知道该有这一天,再者,别学上官浅那套,惺惺作态,茶言茶语,你是徵宫的人,再管不住自己的言行,下次便不止如此。”
他玩着桌上茶杯,指尖流转于杯口。
我强忍泪水,冷汗从额头滑至下颌,随后滴入地面。
“徵宫的人?徵公子莫不是说错了。自我入徵宫以来,你不曾将我当做新娘,半分尊重都看不见,如今这话说得,实在令人作呕!”
“若非……!”我想讲实话说出,却偏偏不知被什么控制了,半分话都说不出。
若非那奇怪的梦,若非我什么都不做,不去关心这家伙,就会被莫名惩罚,不然我早该走的……
宫远徵气地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却仍是脚步稳妥,不见半分气急的模样。
“若非什么?”他的目光盯着你,平白让我生出一丝恐惧。
可疼痛难忍,嘴上自然也因愤怒没个把门,“若非我曾经盘算错了,不然我哪怕是随便嫁个人,也都比做你的新娘好……至少……至少,我能死得更痛快……”
实在是撑到极限了,我的手扶不住架子,顺势跟随身子滑落在地,宫远徵下意识地向前接住我。
可我已经疼得失去意识了,宫远徵跪在地上,将我抱在怀中,可又在反应过来后,蹙眉细想自己的举动。
他微微抿唇,苦思冥想不解,随后将我抱去,放置在榻。
他转身去拿桌上的茶杯,里头是他方才放好的解药,倒入茶水便可服用。
他倒好茶水后,朝卧榻走去,将我扶起后灌入解药。
只是当解药灌完后,我便咳着恢复半分意识,可眼前模糊只能看见一些轮廓,因着这轮廓和梦中太像了,我不忍低语道,“又是梦……怎么老是这个……”
“乌……”
宫远徵正要叫我名字,可我的手此刻脱离,一时难以支撑脑袋便栽在他肩上了,还重重磕到了宫远徵的下颌。
未等他生气,便听见我的喃喃自语。
“别再……做梦了,我……我想回去……”而后又伴随着抽泣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好疼……好……”
一滴泪水落在宫远徵的手上,灼烫地几乎让他意识到,自己做得一切是否真的太过分。
可……我在他眼中,就是疑点重重,尽管我至今都没做出什么损害宫门的事,可他就是怀疑。
一个人的眼里,欺骗和隐瞒,他自小便学会辨认了,你明明就没有过真心啊。
除了,他染风寒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