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接近寒冬的日子,这几日我却觉得格外闷热,似乎都是来自那个梦,或被宫远徵所影响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这几日我胃口都变得不好了,好些好吃的东西都吃不下。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算……宫远徵!
这个家伙老是抓我去看他的毒虫,好似这几乎成为了他每日捉弄我的快乐。
似乎从那也他不知因何气冲冲地回来后,就一直都是这个状态。
每天看他的毒虫,我都没时间去找其他人验证。
有日我问他能不能去角宫逛逛,结果他就罚我抄了二十遍的宫门家规。
我当即反驳,“这是你们的家规,与我又何干系!非要抄!”
他的原话是,“最近我有味新药还没来得及试,你想试试吗?”
我立马怂了,一秒陪笑,“这话说的,我都是你新娘了,你家的就是我家的,我抄,我现在就抄!”
就这么一个破宫门,家规比我命还长,我抄了整整一夜才抄完,结果第二日还要被宫远徵吐槽,“字真丑。”
我几度想放弃搞清楚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甚至连漂亮的死法都找了好几种,但是就是下不去手。
此时夜色尚浅,皎洁的月也才匆忙挂起。
山谷中的也总是格外寂静,这种时候,便是最适合吃宵夜的时候。
我今日被宫远徵折磨得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只好让人帮我做些东西。
待侍者端来一碗鲜汤面时,身后还出现了个宫远徵。
我手中的筷子顿时从滑落,掉在地上,蹦了下后,同我此刻的心境一般,死一样沉寂。
我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准备好棺木了,随时让人抬走我。
我缓过神后,急忙捡起筷子,笑脸相迎,“徵公子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宫远徵撇了一眼桌上的汤面,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吩咐没有,倒是想请戚姑娘去看看,难得一现的昙花。”
“……昙花?!”
宫远徵这家伙必然是没有这么好心的,所以好事他定然会先考虑他哥,这八成又什么整我的手段,简直幼稚。
“徵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觉得如此难得一事,徵公子应该邀请角公子才是。”
宫远徵走近一步,目光移到桌上,随后对着一旁的侍者说,“把她面倒了。”
“是。”
我急忙拦住侍者的手,“别!”
我摆出一脸委屈和恳求的模样,“徵公子,浪费粮食可耻啊……”
他的嘴里还是输出着最恶毒的话,“倒了。”
“我去……我去看。”
我忍泪咬齿,跟在宫远徵身后,整个人丧到极点。
来到主厅后,宫远徵带着我来到他的研究台,桌子正中央放着一个黑色器皿,不知里头装了些什么。
不过我猜大概是他新养的毒虫,不然他真能搞个昙花给我吗?
宫远徵眼神示意我,让我打开黑色器皿上的盖子,我有些犹豫,但在他的眼神警告下,我还是照做了。
我捏着盖扭,微微别过头不敢看,但宫远徵就在一旁,我又不能完全不看。
最后在他的注视下,我打开了盖子,发现是一朵白色又似冰的话,飘在水中。
真花?假花?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宫远徵。
“不是说昙花吗?”
宫远徵眉头微挑,“还要一炷香的时间它就开了,你可以等着,也可以带回房中,算送你的。”
我狐疑地看向宫远徵,按道理来说这小毒娃没这么好心,至少在我身上他还没体现过多少。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好推拒的说辞。
“徵公子的心意我自是要收下,只是……这东西未免太过精致小巧,珍贵难得,我不配,徵公子如此精心养护的东西,我怎么能拿走呢,我过过眼瘾也就差不多了,现已亥时,我还是回去吃个饭睡个觉好了。”
说罢,正要抬脚转身离开,宫远徵手臂直接横档在我面前。
犹如伺蛇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三十遍家规。”
我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应下,“好的,三十遍而已。”
未等我脚步落下,他又说,“一步三十遍。”
我立马撤回了一步,转头看向黑色器皿,当即挽住宫远徵的手,“哇哦,这冰啊,哦不,这花开起来一定很好看,我陪公子等。”
他轻蔑一笑,抽出自己的手,力气大到差点将我甩开,他走到坐塌上坐了下来,姿态端正。
我也尽量学着世家小姐的样子步履缓缓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但他好似并不喜我这样,眼神宛如飞刺般甩过来。
可我视若无睹,偏要膈应他。
他不让我好过,我亦如此。
我也不知道这一炷香大概还有多久到,我没有宫远徵这个本土人清楚时间,只能干等着。
我忍不住开口问,“还有多久啊?徵公子。”
他目不斜视,“要是觉得累可以去抄抄家规。”
我心中腹诽,家规家规,除了家规就是毒虫,都不见宫远徵守多少规矩。
我嘴比脑子快,暗暗说了一句,“你倒是满脑子家规,也不见得你守,就你这样的,谁嫁谁倒霉。”
说完我就后悔了。
“你说什么?”
宫远徵的眼神仿若在刨析我的脑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将我入药。
我绽开笑颜,“没说什么啊,我在说嫁给徵公子真是一点都不辛苦。”我命苦。
“徵公子待我真是比亲人还亲,我都有点喜欢你了呢,不,是一直都喜欢徵公子,嫁你我心甘情愿。”
对我毫不客气,喜欢你也只是看上你的脸。
宫远徵听完这番话,脑子里顿时有了一个人的样貌,此刻他觉得我格外像宫紫商。
眼神中带着不少嫌弃的意味。
我不以为然,只顾着保护自己的小命,想着今夜该如何安稳度过。
不过没等多久,我实在是撑不住了,直接在主厅睡了过去。
至于昙花……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