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院一事过去后,我便回到了徵宫,宫尚角连夜查案,至今不知结果。
入夜子时,我伏在屋内窗边,望着外头的夜色,只觉恍惚。
明月悬挂,周身弥散着光,不管看多久都不会觉得烦腻,每次这样望着便会觉得安心不少。
宫远徵的事本就与我无关,若非那封家书,若非我能力有限无法对抗,我大抵不会留在宫门内。
事到如今想到再多又有什么用,能不能在徵宫过好,我都要再三操心。
我举起自己的手,仔细回忆起在殿上那颗的感觉。
可惜太过飘渺,明明知道有什么却偏偏寻不到实感。
我叹气摇头,只觉自己是太过好奇太过疑心了。
或许是什么漏洞吧,反正越关心越对自己不利。
这样想着我便转身回到榻上入眠了。
只是彻底入眠后,我迎来了穿越后的第二场梦境。
那是一个趋近于黑暗的地方,周围只有一丝破裂开来的光。
光的远处有一个身影,很是熟悉。
只是你拼命的往前走,都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梦境结束后,天光大亮。
屋外的鸟雀停驻枝头,并不鸣叫,而是一顿一顿地歪过脑袋,似乎在看着什么。
待到我舍得离开床榻后,外头的鸟雀才匆匆飞走。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三天两头都做梦。
按理来说我吃得好穿的好,睡眠质量怎么就这么差?
我记得来之前我也不怎么做梦啊。
等我起身坐到妆台前时,我才感受到背部有些湿。
这个梦也不算恐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冷汗。
侍女在这个时候进到我屋中,替我梳妆更衣。
今日的日头还是不错的,我思虑再三决定让膳房准备一份热汤。
我打算去地牢看看宫远徵,虽说他同我较过劲也欺负过我,但我的好奇心告诉我,做完那种感觉我要是弄不清楚,我一点会被憋死。
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再搞什么鬼!
因为这件事的缘故,我似乎将十日体验古代生活计划给抛到脑后了。
有句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
我就是那只猫,可惜啊,死亡对目前的我来说无效,反正都是再异时空,若是死亡能回去,那就皆大欢喜,万一我真死在这,那也行,比别人少走几十年弯路。
我提着食盒去了地牢,外头看守的侍卫说我不能进去。
“两位大哥,看着身强体壮,英俊魁梧,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既然这样,你们帮我把东西送进去成吗?我就不进去好了。”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随后坚定地看向我说,“不成。”
“这样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随后大喊了一句,“宫远徵,你小子听得见吗?我给你送!唔!”
不等我说完,一名侍卫直接捂住了我的嘴。
我伸手用尽力气推开他,随后踹了他一脚,“放肆!”
侍卫显然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戚姑娘……这……这不能乱喊。”
“不想让我闹,就让我进去,我就看一眼,又不会怎样。”
侍卫有自己的职业坚守,坚持不让我进去。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要多生事端,不要生气,用点脑子……
“好,我等,我死等在这里,我就不信我进不去。”
说实话,就我现在这身份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
这地牢必须要宫主令牌才能进去,我找谁都不合适。
只不过没过多久,宫尚角便出现在地牢门口。
他看见我时眼底一阵疑惑,随即朝我走来,问道,“戚姑娘是来找远徵的?”
我踉跄起身,拿起地上的食盒,点了点头,“是,角公子,我想来看看徵公子,但进不去。”
说着我还幽怨地看向值守的两名侍卫。
宫尚角虽然直到些许乌家的事,但对其子嗣却了解不多。
他虽也因着宫远徵的缘故,多少怀疑我,但我的言谈举止看起来也就是位有些许骄纵但还算知礼的世家小姐。
因而宫尚角对我的态度不算犀利。
宫尚角声色微沉,面色平静开口道,“贾管事一事已查清,我是来接远徵的。”
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真的?”
宫尚角点了头,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哥。”
我转头看去,是宫远徵。
他衣着单薄,因着地牢的缘故,他不着任何衣饰和发饰,抹额也不戴,瞧着倒是有几分清润之色。
我朝他走去,仔细查看他有没有受伤,确认无事后,我安下心。
宫尚角给人披上绒衣后,我靠近宫远徵说,“要不要喝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