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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无法修补的亲情

烂掉的白月光

温晚颜和妹妹在外婆家生活了一年,也被妈妈接到了深市和他们一起生活。

在深市生活的五年,爸爸妈妈忙着工作,家里大部分家务活都是温晚颜在做,平时妈妈带着妹妹一起去妈妈工作的地方上幼儿园。妈妈对妹妹总是对比温晚颜要上心,当时的温晚颜什么也没说,因为她觉得爸爸妈妈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给了妹妹。会记得妹妹的喜好,知道妹妹讨厌吃肥肉,每周都会给她买一次瘦肉,切成丝,炒的很好吃。用小碗装着,温晚颜也想吃,但是妈妈告诉她,那是给妹妹的,作为姐姐要让着妹妹。

温晚颜也不喜欢吃肥肉,她告诉妈妈,妈妈说不准挑食,温晚颜反抗,换来的是妈妈的巴掌。每次妈妈买了肥肉,会强行夹五块肥肉到温晚颜碗里,盯着她吃掉,刚开始温晚颜还会忍不住吐出来。妈妈看着她吐了又会重新给她夹,她很痛苦,后来她学会了忍受,也不反抗了。妈妈给她夹她就吃,不过妈妈一直不知道,她每次夹的五块肥肉,她再也没有嚼过,都是直接吞的。

爸爸妈妈的朋友们,总是和他们夸温晚颜很懂事,这时爸爸妈妈会谦虚的告诉叔叔阿姨,说温晚颜其实很皮的,挨了很多打。叔叔阿姨还很诧异,怎么会呢?

小时候的温晚颜生活在农村,性格很活泼,老家的院子下面就是大马路。每次她在家里看到一个认识的人走过,都会甜甜的喊一声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好,那些人都会笑呵呵地应着,向爷爷奶奶夸奖她。返程的时候,还会给她带颗糖,她很开心。

可是,她记得她在来到爸爸妈妈身边后,妈妈给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把你在农村学的臭毛病用在这里。”温晚颜很迷茫,她学了什么臭毛病”。但是她没有说,因为她对爸爸妈妈感到陌生。来到深市第一天晚上,她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她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一直盯着天花板,偷偷地哭。

看吧,爸爸妈妈不喜欢她,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他们。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不然爸爸妈妈要揍她。

四五年级的时候,温晚颜想着只要我再帮爸爸妈妈多干点家务,他们也会像喜欢妹妹一样喜欢她。回家她就做饭,他们的衣服她也学着洗,扫地拖地她都会,可是爸爸妈妈的态度好像还是那样。到了六年级,她每天放学会故意在学校挨时间。和朋友骑自行车在路上,都会把自行车蹬的很慢,她不想这么早回家。

其实,在爸爸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她也在用她的方式反抗,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罢了。

温晚颜上学的那些年,爸爸妈妈没参加过一次她的家长会。老师也问了她很多遍,她只能说他们工作忙,没法来,其余的什么也说不了。甚至妈妈都不知道她学校在哪里。

看吧,其实在乎和不在乎,一眼都能看出来,半点都伪装不了。看清这一点后,她也不再祈求父母能再看她一眼,自动把自己和他们隔绝开。那时候的温晚颜安慰自己的唯一方式就是“这不是你的父母,这是收养你的叔叔阿姨。长大了就好了,你要学会感恩。” 如果不这么安慰自己,温晚颜恐怕在上初中前就崩溃了。她会忍不住质问父母“同样都是你们的孩子,为什么妹妹可以得到你们的关爱,我不可以。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家务,我还要被你们打,被你们骂。”哪怕是在学校,她也是被同学和老师喜欢,可是偏偏她的父母就是不喜欢她。

在父母身边的那几年,温晚颜变得越来越沉默,什么都憋着。爸爸妈妈给她买的东西她也不会像妹妹一样表达喜欢或不喜欢的想法。她以为她变得不说话了,爸爸妈妈至少会多爱她一点。可是,他们说:“你看,你果然没有你妹妹讨喜。”

他们总是不知足的提着各种要求,要求学习,要求做家务,现在还来要求她要讨喜,她办不到,她也不会再讨好他们了。

从她想清楚后,她会刻意的和父母保持距离,晚上父母问她要不要去逛街,她说不去。妈妈又说:“我们要去买衣服,你真的不去。”温晚颜说:“我作业还没写完,你们又不肯等我,我不去,你们去吧。” 妈妈又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们偏心不给你买哈。”她以为妈妈是开玩笑的,结果等他们买完衣服回来,三个人一人一件白色毛衣,唯独少了她的。那白色可真扎眼啊,好像时刻在提醒她“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你就是个局外人。”妈妈可能觉得没什么,可温晚颜记了很多年,好像她渴望他们关注她的那些日日夜夜都成了笑话。

一样是像爸爸妈妈提要求,对于小女儿,他们更多的是满足。对于大女儿,温晚颜想不起来自己被拒绝了多少次,所以后来她不会再向他们提要求了。

让温晚颜感到可笑的就是,她曾经因为感到不满向父母宣泄。可是他们轻飘飘一句“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而且我们没有偏心啊,都是一视同仁”。温晚颜那时在想,“你们偏心的如此明目张胆,还来妄图说服我,要我一起和你们宠爱妹妹。”她做不到,所以那些年她和妹妹的关系很差。妹妹很害怕她,一见到她,就像猫见了老鼠一样,她对着妹妹从来也没有过笑脸。她和妹妹这样糟糕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温晚颜上大学,妹妹上初中才有所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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