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后
柚柠刚刚离去,我在脑海里便构思她的样貌,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蹲在墙角抽泣的男人,那应该是冯硕。
冯硕心里惦记的那个人不久前在社交平台分享了一幅画,它的构图,色彩,笔触冯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冯硕紧盯电脑屏幕的双眼溢出了隐藏多年的泪,双手抱头哽咽着:“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
一米八的大男人蜷缩在床脚,一遍遍浏览那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和她在一起的岁月。
冯硕有一个兴趣爱好除了他爸妈谁都不知道,就连田柚柠也不知道。从幼儿时期到初中毕业他的理想一直都是成为一位像达芬奇一样的画家,在最大的美术馆里开画展。
十三岁的冯硕遇见了辛冶,一个让他在绘画方面不得不甘拜下风的小女孩。
N市 少年宫
秋日的第一轮阳光沿着地平线缓缓升起唤醒沉睡的孩子;低头俯瞰,立交桥上车辆来往穿梭;人们陆续离开温馨的小家回到各自的岗位按部就班的开始一天的劳累。
无形之中有个古老的钟表,秒针绕着圆心一圈一圈的走。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工作日众多孩子聚集于学校,周末他们会去哪?自然是教会他们除学校功课以外特长的少年宫了。早晨七点,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带着各自的装备匆匆赶到。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多数人都不愿让自己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各种兴趣班补课班排满了他们的时间表,小小的肩上从此扛起的压力不亚于他们的父母。
人群中最引人注意的依旧是那个男孩。耳朵上插着最新款的随身听,穿着耐克的夹克,蹬着Adidas最新款的鞋,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这身打扮肯定是哪个集团老总的儿子,平常人家的孩子哪有这风范。
“叮铃铃铃、叮铃铃。”
男孩低头看了看手表,高档运动电子表显示八点整。刚刚还吵的鸡飞狗跳的孩子像一团乱蜂,嗡嗡嗡的飞回到各自的巢穴。走廊里顿时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能清楚的听见。只剩男孩一个独自慢慢向目的地挪动。路过舞蹈室,舞蹈老师吩咐完今天的任务,打开音响,欢快的音乐挨个从教室里涌出,一秒前安静的情景不复从在。少年宫同一时间里不止有一节舞蹈课,不同舞种的音乐掺杂在一起不再是动听的乐曲而是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耳机里周杰伦的新歌逐渐被噪音覆盖,男孩嘴里嘟囔着,好似在咒骂这令人不悦的噪音,然后摆出跑步的姿势,瞅准时机一口气冲上顶楼。
“报告!”男孩微微喘着粗气向站在讲台的中年男人示意。
中年男人刚刚要讲的话被打断,脸部表情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大概下一秒就要冲下来撕碎这个冒失鬼。可转头看向门口吊耳啷当的男孩时,努力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压制怒火冲门口的男孩嚷:“冯硕,怎么又是你!你爸的大G不如其他人家长的电动车快吗?”
冯硕挠了挠头,回答:“王老师,今天马老头呢?你给我们代几天课啊。”